學詩劄記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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塌鼻子先生添翠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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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詩劄記紫光 回覆數: 1 點數: 63

第 1 樓

秋靈

天下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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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數：14772
來自：天下

時間：2010-05-14 09:40

學詩劄記紫光
摘自天下文壇秋靈 2010-05-14 09:40
http://yuhsia.com/ccb/index.pl
作者：紫光

多數是回帖摘錄，自己覺得有用，就保存下來了。進境不大。就正于師友。聊表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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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理解，五律的精神，就是以生命固有的天性，觀照身心以及這個世界。學習的人，就是尋找、栽培、養護先人精神種子的人。試圖讓自己活成一個潤澤溫厚的人，這是五律對他的愛好者的要求。
然後我們的謳歌，才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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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說話，存在一個誤區。
比如，你讓我學做人，我可能就覺得，你是在說我人品不好。你讓我多讀書，我可能覺得，你是在說我沒有學問。
所以作詩先做人的說法，更容易被人反感。
沒有先後，只不過有輕重。學詩就是學做人的過程。古人則稱之為學做聖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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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體詩歌，並不怎麼需要過多的詞藻，詩言志，語言是用來表達思想感情的。思想感情的成分少，作品就顯得空泛。舊體詩限制多，容易顧此失彼。
寧可不押韻，寧可不合律，也不能放任語言上的錯誤。就當我們的文字是傳授給子女的經驗，主張、語意，一定不要留下謬誤。好不好聽是水準，對不對就是良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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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與達，都未必是人生的常態。當此境遇，素養可能起作用，詩作也能起作用。
詩詞能達到的境界，至少在思考的這個時間裏，作者的心靈，來過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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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它的藝術形式類似，作詩也可能需要[上身]或者[入境]，就像技擊，師傅們總是強調[戰意]，雖然只是表演而已。
要把自己化成詩意的人，以一己的獨特，向世界表達傳送，差不多就可以[不立文字]了吧。惟有不依賴，才能擺脫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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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合乎情理，在作者與讀者之間，就像從一雙手向另一雙手傳遞物品，穩穩當當，就像祭祀禮儀上的動作，舒展，而無煩費。
每一樣景物，每一樣典故，每一樣動作，每一樣表情，都有其特定的用意。
能這樣，一首五律就算穩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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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信仰，哲學作為認識世界的工具，對它的偏愛，也因人而異。不論什麼樣的道理，得像一國之政，必有主旨，必有根本。體用明確。一次去發現生活以及聲明中的真意，也算是合乎了詩道了吧。
就當自己是戰國的大將，一個題就是一座城，敵人的營壘。把它攻下來，用最少的兵力，甚至不戰而勝，甚至讓敵手心悅誠服，這就是我們的致力處吧。
古詩人的傑作，各個方面，可能都不亞於一個國家的一個方略。
若烹小鮮，猶指之於掌，說的也是這一類的小大之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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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體詩，只是我們喜歡的形勢。真正的詩意，才是我們要表達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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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五律上面，用功已經不算少的了。但是也有寫著寫著，就陷入感覺的迷霧裏面的時候，或者前後主旨不能貫通，或者一字一句脫離了初衷。因此我知道，修改的時候，不能僅僅盯著字句。內心的那一點兒詩意，還得好好的圈攏住。在感覺中作，在感覺中改。把住了這一頭，還得把住另一頭，那就是詞義、句法，還有格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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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這樣克服隨意、手滑的：
設想這是給自己兒女看的，就站在了父親的位置上了，就很少有隨意了；
設想論壇上有專業專家，四面肅立，學術的嚴謹的心就增強了，就很少有手滑的情況了。
在保全氛圍的前提下，把握情思的變化，這個時候修改文字，是最費心神的。妙意佳句俱在，正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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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抒胸臆]，不能和[斟酌詞句]相提並論。它是一種抒情方法。
按照通行的說法，抒情可分直抒胸臆、間接抒情（借景抒情、情景交融、托物言志）。
我想，很多直抒胸臆的文學作品，創作的過程中，一定也是有過斟酌的。
[率性]，在文藝理論範疇之內，[率性]和[大膽妄為的表現]也不是一回事。在儒學經義中，[率性]就是遵循天命。《中庸》：[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
[暢快淋漓]，如果僅僅說人的心情，應該以個人感覺為主。但是在文學作品中，要實現暢快淋漓，必須是語句通順，道理透徹的。
如果在現代生活中使用語言，表達自己的想法，這幾個詞，可以按照後來的引申義理解。但是，如果我們追溯祖先文化的源頭，就必須知道辭彙的初始含義。不然我們就可能無法打開精神遺產的寶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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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詩的好，好在詩意上，不在格式上。
首先，你的心意，要值得一寫；
第二，一種心思，要反復申說；
第三，反復申說，不能在語言上重複，要借助各種修辭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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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景抒情，因為有形象在，形象的表現力，要大於文字本身。用典故，也是這個道理。
典故，形象，也可以看作是語言的集合，這個集合，比較現成，十分龐大。使用的時候，一定要仔細把握，分析理解，準確使用。這也是平日裏生活經驗間接經驗的積累。
詩歌的學習，可以幫助我們清晰的理解生活。若漫不經心，就白白地浪費了許多精力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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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學通病，還在於選材狹窄。有一說一，不如百裏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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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唐人五律是一隻鳳凰，我只不過隱隱的看到了美麗的羽毛。始終都在虛心學習中，豈敢以大家自居。
若說探討，互相學習，我還可以。至於指點，應該是相互的才好。
我的觀念，一切詩，首要的是誠，然後是情，然後是靈。哪怕這都是一刹那的。
就好比唱歌，不能約束嗓音，不能變化情貌，正所謂未之嘗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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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歌，不能指望每一首都是影響一個時代，處境、情緒、事由等等不同，也許就會產生不同的詩。雖然如此，每一種詩，應該都有各自的要求，追尋這些要求，可能就會使一首詩臻于完美。
也許這樣做，會被認為[作偽]。但是也得思忖那個[真]。
這個[真]，是誰的真？
[順其自然]，是誰的自然？
孩子模仿父母，是真是偽？
許多人初為父母，也曾深思並且責問自己，後來都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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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世間的[浮]，是不能相溶。自心與真理、語言與自心，能相溶，就不見浮滓了。
思考世間的[躁]，是無理的動。譬如舞蹈有拍節，生息有規律，不違背，就不見躁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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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練三年，天下無敵]，其中的猛銳是可貴的。[再練三年，寸步難行]，其中的苦惱，是可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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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人父母的心，如四季般永恆，縱有差錯，大格不失。這是有最深層最根本的愛，始終在起著調節、制約的作用。
這個愛是最大的。頑固不化，因為不夠大。不能大，必不能變革。
從孩提到聖哲，可能都是不斷學習思考的結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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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今之情尚不能脫古人意象]，這是目前社會缺少古文化大氣候的緣故。不然的話古人的意象不是問題。
[字面勝於文意]，這是個人偏愛造成的。
[力不能及]，或許是貪大了。力可舉千，意在乎萬，可能是大才顛撲的原由。
[積不厚耶曆不深耶]，這可能是古今中外一切詩人的焦慮。
一隻黃鶯口吐人言必可貴。一切黃鶯口吐人言必可怕。
精於口技者學鳥鳴，能以之悅人不能以之自訴，氣息不同，不能達情故也。
我等學詩者，赴精神之歡會，出發之地各異，或認沿途光景為目標，宜其用力多而相去遠也。
至高至美境界，有兩種內容化合而成，一曰理，一曰情。真理必有情，真情必不無理。正如[自誠明]、[自明誠]，都是從天性路上來去。[山光悅鳥性，潭影空人心]，或者有所假借。[池塘生春草][明月照積雪]，都從天性裏流出。
所謂[作詩先做人]，這個[人]，豈是街談巷議之良善者？
欲作好詩，先有個真詩人心地——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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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世間的信仰有多種，詩人唯獨以美為精神歸依之所。
這個美，包含了自然、社會，倫理、宗教、藝術，等等，人為劃定的範疇。
詩人用科學考問愛，用愛考問科學，探索兩者平衡之後的真。
謬誤之下，鐵案如山，真理之上，無以復加，詩人卻不以為然，仍用一顆心觸摸著，體會著，等待著。
我的學問少，不能廣泛論證。感覺中，那夢想一樣美好的父母心地，就是詩人的心地。那夢想一樣美好的兒女的心地，也是詩人的心地。戀人的，朋友的，對手的，依此類推，都一樣。
音樂裏有什麼？竟能打動無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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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初學游泳，水中亂動，浮不起來。能漂浮時，又不敢動。後來思索作詩道理，親與敬，高與真，深與達，遠與切，等等對立關係，得失之際，頗有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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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終在追求古人的旨趣，試圖穿越平庸，看到高尚，這是我目前尚未完滿的旨趣。不斷滋生變化著。但是終究不離儒道兩家的協調。自我的心靈，譬如容器，向著義理的方向，永不關閉。
在少數五律中，這個旨趣，體現得比較具體。具體的意思，就是有所遵循，並無歧途，決不違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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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人語》一首，說的是我的農民朋友，他雖然貧病交加，仍能樂觀剛強，不放棄生活的希望。我們的談話，鬧出了一個有趣的誤解，我內心的感慨，所謂[素餐]，他以為是[吃素]，對我的經濟狀況表示羡慕讚賞，很是誠懇。
這八句都是對話，而且都是他在說話，我試圖就這樣把情節、情味、道理、觀念等內容納進來。這是我的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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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杜《遭田父泥飲美嚴中丞》如天花亂墜，滿目芳菲，令人驚奇。此即聖賢眼中尋常人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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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物對待，相生相剋，二進位思維，正是吾國古人探求真理的方法。
此種奧妙，古詩對聯之中，往往有所展示。[水窮雲起]即是。所謂妙悟也。
知事物盛衰之道，得平常真實之心，浩然以對人生，是前人所謂[漢魏不暇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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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說今人文化程度，應該夠用，與古人的差別不在此。現在的人，知識多，觀念不集中，許多財寶，不能裹挾，看上去在若有若無之中。
所謂古，不過是昨天的昨天而已，山川草木，不變如昔，變化如今，此中並無神秘可言。開闢國家，創作詩歌，事異理同。能與不能，都在斯人一念之間。古之人猶今之人，古之言猶今之言。古人日積月累，府庫璀璨，後世一朝敗壞殆盡，萬千子孫，是以貧也。試想古人府庫，中有何物？語言也者，只是繩索箱篋而已，古人所謂道者，乃其大寶。
古人之道，無外乎對己的誠，對世界的明。今之至乎誠明之路，比之古人，何其坦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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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好句如天外流星，雖然短暫，但是璀璨，很珍貴的。有時候能感覺到作者詩思似乎在生長，開始不顯眼，等到逐漸扶疏婆娑起來，那是一種時時伴在身邊的感覺，物類分別從中體會這種親切。春花秋月，都是勝景吧。
我在試圖創新的時候，曾深深恐懼失去某種根源。人這一生，有些內容，還是需要生長壯大的。可能很需要同類甚至異類，相互輝映、做伴，連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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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字如用兵。
譬如一人臨陣，張弓搭箭，瞄準一的。其餘對手，就覺無事了。這就是過於銳利的時候，力量反而縮減。
負手而立，氣勢不可知，可能籠罩眼前一片地域。
我理解中國詩畫，用白求素，主意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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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點成線，三點成面，有意無意，結構都在形成。
一旦形成結構，就會出現圈定、聚攏、吸納以及隔離、排斥等效果。古來文體也都注意到這一點，所以注重題目、起承轉合。
例句：領兵如[廣信]，籌策似[蕭曹]
[蕭曹]使大家熟知的，可以並舉。由於句子對應結構的關照，[廣信]作為兩個人的簡稱，這種可能，幾乎大到必然的程度。假設離開這個結構，[廣信]的語義就難以猜想。甚至可以說，離開這個結構，它就是病句。這也是詩語的特點，或者說是絕妙之處。由此，可以推想語境的作用，可以進而推想生活事情、自然存在等因素，對詩語起著輔助、評判、化生等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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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效果怎麼樣，我最近在嘗試，語言平白些，風格古樸些。同時也留心在此基礎上的華美。我是在試圖靠近我理解的漢魏風味，不算是求新。
辭色的選擇，就好比菜肴的選擇，仔細些，可能就包含了認真、誠懇、熱情、體貼等心思。
在表達意志的時候，語言只能無限趨近，始終不能吻合。而意象的內容大於語言，可以包納意志。同時意象與詩思，必須各自完善，相互融匯。這是前人的觀點。我是首肯的。
在以[象]表[意]的前提下，[辭色]就是[象]。作者捕捉最適合自己意願的辭色，就如畫家挑選顏料、佈置形狀。又如雕刻者運用斧鑿，或如裁縫運用刀尺，善之者皆如庖丁之解牛，無不聚精會神，深思熟慮。亦有一氣揮灑者，亦必於得心應手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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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景象的[淡]，很類似我們常說的[客觀]，淡淡的筆觸，極少或者不加情緒，物象就好似本就為我存在一樣。這時候體現出來的人物風貌，高低雅俗，就比較真實。
古人一方面在修為上努力，一方面也在文字間尋找、確認這個真實，然後欣欣然，甚至急匆匆地，去找人印證。一個陌生人能憑藉一卷詩換來前途，這決不是文字本身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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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者屯舊林，覆者枯沙侵。堅者粒粒脫，冰我風中襟。
綠堵憶寒舍，苗水間苗柘。乍左乍右看，盛珠不以盤。
川蒲複川蘆，二三來泛鳧。彤彬彬欲下，風起波魚魚。[懷居]
我想，既然使用漢字，不妨考慮一點兒望文生義。放在一起，覺得新生，拆開來看，都很熟悉。不放縱歧義，留出最大聯想空間。以生活、自然條理為行文線索，盡可能與讀者的氣息合拍，我想看看這樣行不行。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夕陽西下]，[落下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古人在這方面，做得已經很成功了。
我填寫網上流行的智力測驗題，勉強不算白癡。但是他給了我一種啟發：歸類。我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共同點，其實就有共同點。就象一張網，看不到，卻存在，把作者的真實意圖，收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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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思考古人選辭設色。
選辭設色，比如五律，四十個字，圍繞題目、作意，可用不可用的詞語，先就有了個大概。下筆之前，成竹已在。具體作時，再適當斟酌，心裏往往有譜。
拿一題，先確定大主意，我要強調什麼，決不冒犯什麼，從哪個方向切入，等等，直接關係到行文思路。有了這番主意，下手也容易些，修改也明確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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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詩有一種，于非自在處，能得自在身。理與趣，出入於尋常間，讀者玩味之，見人情之深根。所謂厚，有時候就是這個深。故可親。唯識量深者，複為人父，主平淡之家，謂能知陶。愛菊好酒守窮無悔者，未必是也。戴巾荷鋤，晝伏夜出，看苗之目，半在南山，此癩農也。豈得呼為淵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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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朋友說，哀樂的節奏加快之後，聽上去就是一支歡樂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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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我翻譯自己的五律，不是擔心大家不懂，我用的語言都比較淺白，大家不至於不明白。翻譯它，是暴露自己的設想，讓大家評判，看看是否準確曉暢的表達了它。不然大家就只好猜測，根據自己的經驗、邏輯。一旦有超出別人經驗、思路的地方，又沒有合理的解釋，就是不通了。找到問題，然後再三推敲，還是能夠成全一篇文字的。
所謂試驗創新新詞語，就好比從前慣了騎馬，如今坐飛機；從前用長矛，如今用炸彈。實現作者目的，如今的更便捷，更廣泛，更深入，更強烈。反過來，造酒、制茶，可能遠古的更有味，更有趣。都要看作者目的。手段是可以選擇的，不受限制的。看湘軍發動群眾，曾文正公擬的歌詞，就是白話，或者說他得儘量接近家常話，讓不識字的人也能了然。
對舊我的破除，也是創新。終我等一生，未必每個人都能獨創一體。不是獨創一體，學習時尚新體，與學習古人，意義是一樣的，都是要看誰作的好。
語言準確，通達人情，義理透徹，這是一切文字必須追求的。
格調，風韻，氣度，靈性等等，是文字之外，作者希望同時實現的。
有時候一首詩，文字、文化、哲學、藝術、倫理、道德、自然規律、人類心理，要全方位顯現出來，不得已然後有所側重。側重一端，另一端的不足也許要暴露，作者衡量輕重，寧可由著它暴露，然後這又將符合文字、文化、哲學、藝術、倫理、道德、自然規律、人類心理的每種喜好、境界，類似[殘缺的美]。總之一篇文字，是在一個活躍的時空體內，傳輸、接收，凝聚、變化。
越是高手，顧及的越多。顧及的越多，高手如老杜者越處處追求精細。完美的藝術，就是這樣標注著自己的方向的。
起步也好，中路也好，作者應該明晰自己所在的道路。思想是心靈的閃電，每當他閃爍的時候，我們就要看一眼自己所處的環境。這樣，心靈的疆域，就會逐漸擴大。
盲目硬闖，可敬，但是不可法。
我們歎息的時候，往往覺得似乎有親人在聆聽，有心靈在呼應。作者，得有更多的[親人]，不同角度不同層面的聆聽。用真誠的心，不為人知的情況下，獨對眾心，獨對世界。古人如此歌哭，所以感天地泣鬼神。所謂得道多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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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看重風水、吉凶，現代人揭開那[迷信]的標籤，應該若有所思：他是要處處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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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依仗聰明，蒙混過關，就接近了玩世不恭。玩世不恭，其能長久且感人至深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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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很多言行，以為可惡，或許有真實堪賞處。以為堪賞者，或許有虛偽不堪處。詩人最是掘地及泉得嘗真味者，然後以人情解說天心。

   [ 秋靈 2010-05-14 12:12 編輯 ]
    天下文壇天下文壇秋靈  2010-05-14 0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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