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島仇第六章動身中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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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島仇第六章動身中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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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樓

清薰

天下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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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HK

時間：2011-05-06 18:55

   中島仇第六章動身中土
   摘自天下文壇   清薰  2011-05-06 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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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動身中土

中島拓海再一次經歷生離死別後，他和田中拓雄一起把文匡正的屍體帶回城中。城內的士兵見到他們竟能把豐臣秀吉的軍隊趕退，一起歡呼高歌。城內喜氣洋洋，但在中島拓海和田中拓雄的心中，竟和雪霜一樣冰冷。

此時正當寒冬，烈風不停的怒刮，飄雪慢慢的降落在中島拓海和田中拓雄的肩上。中島拓海看到白雪把文匡正的屍身慢慢蓋淹，他想起往昔的樂事，悲傷得向天怒嘯，運起內力發足狂奔。

田中拓雄見狀，忙運起輕功追上，大聲道：「大哥，師兄離世對我們打擊很大，我也十分傷心，但人死不能復生。其實大師兄的精神與我們常在。」中島拓海聽後，將腳步放慢，跪在地上，抱著文匡正的屍身哭泣，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文匡正的身上。

田中拓雄看到中島拓海的淚水，眼中不自覺的流下淚來。他雙腿也慢慢無力，一起跪倒在地，抱著一起哭泣。中島拓海哭了一個時辰，淚水已經流盡。

他們一步一步慢慢的回到孔儒門門口，看著「發揚儒道」的四隻大字，想起了當年和文匡正的佚事。

力石忠明聽到噩耗，急忙出關。看到文匡正的屍身，淚水也不禁流了下來，一個老成持重的武術宗師也忍不住「白頭人送黑頭人」的事實，多年的師徒關係就此消失於風雪之中。

翌日，風雪飄散，文匡正在日本埋葬，從此這大明美男子就長埋東瀛國土。

在文匡正下葬後的三個月，此時殘冬已盡。春風一吹，厚雪融化，大地一片和暖，青草又再次被清風吹起。

中島拓海想出一個嚮往已久的念頭，就對力石忠明說道：「師父，弟子想到大明國闖一闖，請你批准。」力石忠明一怔，想不到他會有此想法，心想：「你們也不能一輩子跟著我，到大明見識見識也是好的。」道：「好吧，但大明國地大物博，臥虎藏龍，你自己應該小心。」想了想，續道：「有兩種人你必定要小心：第一女子，第二小人。子曰：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話未說完，從腰中拿出一塊金牌，續道：「這是孔儒門弟子的認證牌，你在日本拜師，所以沒有造給你，現在你拿我這一塊去吧。」

中島拓海見狀，急忙跪地道：「願聽師父教悔，弟子必定以此為宗旨。」力石忠明點點頭，道：「記著，不要逞強，所謂天外有天。謹記常傳俠義之心，你去吧。」手一揮，就回到內堂。

中島拓海看著屋裡一磚一瓦，一步一步的走到孔子像面前，向著莊嚴的孔夫子鞠躬去，三拜禮畢後，大步回到房中收拾行裝。他此時百感交雜，十分興奮。

次日清晨，櫻花盛開，滿天也是紫紅色。中島拓海牽著黑馬出門，一轉身，只聽得背後有人一叫：「大哥！」中島拓海已知是田中拓雄在叫他。只聽田中拓雄道：「大哥，我很不捨得你，但是我想留著陪伴師父，師父一個老人家，已經沒有大師兄的照料，若我再走了，師父必定孤獨。大哥，你自行保重。」兩行眼淚已經忍不出流了出來。

中島拓海看到義弟的淚水，伸手抹掉，道：「傻小子，哭什麼？我又不是不回來，別哭。」再拭去自己的眼淚，續道：「如果在大明有什麼趣事，我回來說給你聽！義弟，保重！」田中拓雄哭了一會，心情稍覺平伏，向中島拓海一揖到地。中島拓海急忙扶起，帶著不捨之心揮淚道別。

中島拓海索緊馬韁，快步奔出城去了。在去碼頭的路途中，他一直在翻閱《益氣功》秘笈。
原來「益氣功」中分別有十重功力；
第一重「初入氣門」是最初級入門的心法，把真氣流入丹田。
第二重「睡臥練功」是睡覺時的正確姿態及真氣的流動方位。
第三重「力若寒風」是將真氣傳遍「手太陰肺經」、「手少陰心經」和「手厥陰心包經」，隨而令右手靈活。
第四重「氣如炎火」是把真氣傳遍「手陽明大腸經」、「手太陽小腸經」和「手少陽三焦經」。練到了這裡，上肢陰陽經已完滿。
第五重「右足發功」是和第四重的技巧一樣，把真氣傳遍「足太陰脾經」、「足少陰腎經」和「足厥陰肝經」。
第六重「順通左足」則是足三陽，即「足陽明胃經」、「足太陽膀胱經」和「足少陽膽經」。到了這裡，其實真氣已經打通了十二正經，陰陽已互相協調。再下一重就需要更多的技巧。
第七重「前車可鑑」需把真氣慢慢的由下至上傳到任脈中，令前身的氣門暢順。
第八重「後繼有人」也是由下至上的傳遍整個督脈，令後心的氣門也暢通。
第九重「任督互通」再來就是將任督二脈以真氣自行互通。
第十重「益氣養生」任督通了，就再自行傳遍奇經八脈，若練到了這一步，世間能對敵者極少。

書中每一重也經常說：「三年方有小成，十年可進。」但他卻以在孔儒門中的八年時間，成功修煉了第一至第八重，並已把十二經打通了。

中島拓海心想：「父親大人常常也說我的悟性差，但為何我卻可在這麼短時間內學會「益氣功」？」他想了想，此終不能理解。

原來，中島拓海不是悟性差，而是懶惰；不肯用功練習而已，他其實卻聰明得很。正常悟性高者，看了經上所言，照之修練，可無師自通，三年則有小成。但《益氣功》秘笈圖多字少，常人往往只會用文字理解，中島拓海卻用圖畫理解，因此修習速度比常人快多了三倍有餘，別人要以一生才能練完的「益氣功」，他卻以短短八年已經修到第八重。而他自己當然想不通此節。

黑馬一直馳騁，轉眼間已到了海邊碼頭。此時天色漸黃；已進入黎明時分，岸邊正停泊著幾艘渡輪。

中島拓海牽馬靠近，問了幾個船家，知道船隻大多到達京都、大阪等地，卻沒一艘是到大明的。他眺望遠處，發現了一艘滿有中國特色的渡船在海岸之端。

他騎上黑馬快步走近，問道：「船家，請問你們是到大明的嗎？」那在船頭的梢公道：「對，先生想到大明嗎？」中島拓海道：「是的。」說罷了，拿出皚皚白銀。

那梢公見了這許多白銀，口不合攏，道：「先生請上船，船程大約需十天至一個月，兩天後才啟航，航程中我們會為你準備食物。」

中島拓海身子一輕，有如騰雲駕霧般的直飛到船頭。他毫不客氣的走進船艙的豪華客房中，運起內功大聲道：「船家，沒由來的，別打攪我。」那梢公見到中島拓海的輕身功夫，已知他不是凡夫俗子，再聽到他吩咐後，忙開口答應，唯唯稱是。

中島拓海一進客房，便盤膝而坐，運起「益氣功」第八重，真氣各由任脈與督脈由上而下的衝過去。他只覺真氣流過已打通了的穴道，由「會陰」行至「曲骨」、「中極」、「關元」、「石門」、「氣海」、「陰交」、「神闕」、「水分」、「下脘」、「建裡」、「中脘」、「上脘」、「巨闕」、「中庭」、「膻中」、「玉堂」、「紫宮」、「華蓋」、「璿璣」、「天突」、「廉泉」、「承漿」。但真氣卻在「承漿穴」中來回衝擊，突破不了。

督脈也是一樣，真氣流過自「長強」至「腰俞」、「腰陽關」、「命門」、「懸樞」、「脊中」、「中樞」、「筋縮」、「至陽」、「靈台」、「神道」、「身柱」、「陶道」、「大椎」、「啞門」、「風府」、「腦戶」、「強間」、「後頂」、「百會」、「前頂」。但當流到「前頂穴」中，真氣竟就已停了，任督二脈尚不能打通。

中島拓海運起全力欲將「承漿穴」和「前頂穴」的真氣互相通傳，他使用已練成的前八重功力，以十二經中的真氣輔助一起輸送。

中島拓海只覺「承漿穴」和「前頂穴」像被火燒一樣。頭頂露出一絲絲白氣，汗水有如黃豆般大的滴下，似乎下巴與頭頂快要爆開似的。他努力衝擊，突覺一陣暈眩，內力無處可息，只得將內力傳至手掌，一掌拍出，「啪」的一聲把對面的椅子以全身內力震得粉碎。

中島拓海擦乾臉上汗珠，連連喘息，回想息才的運氣，當真心有餘悸。若他不是及時把內力發洩出來，只怕內息走岔、走火入魔，經脈盡碎而死。

他想了想，再看了看秘笈，心想：「秘笈中任脈是『會陰』至『承漿』，督脈是『長強』至『前頂』，但『承漿穴』和『前頂穴』的距離未免太遠吧！一在頭頂，一在下巴，我想祖師也未必練得到這地步。」

原來，中島道場的開山掌門人中島直樹也從未練過第六重，在第七重功力開始，他都只是從中國聽回來的，所以在第七重後竟是不盡不實，是他老人家自己想出來的。中島直樹在中國聽到內功秘籍的時候，年時已高，記性也自然差。回到日本以記憶抄下來的就不全面了。

中島拓海繼續練習「益氣功」中的第九重功夫，和之前一樣，他也是盡力的輸送，但始於不行，他心想：「任脈在『會陰穴』開始到『承漿穴』，即是下巴。而督脈卻到了『前頂穴』，已是人體盡頭，再推上只會穿頭頂。照此推測，需在任脈繼續衝至『承漿穴』吧。」他想通了此節自然用盡全力衝穴。但真氣衝了三個時辰，卻絲毫不動。中島拓海就這樣練了兩天，卻無甚進展。兩天中在船上所發生的事，他完全不知。

次日，日上三桿，中島拓海只覺船已開出，他望著茫茫大海，心中只有說不出的興奮與期待，但在這開心的心情中，卻為練功的事帶著半分懊惱。

他在練功的兩天中，並沒有半粒米飯進肚，只餓得肚中咕咕作響。他慢慢的步出飯廳，原來，這時正是午飯時間。

他一邁進食堂，只見廳中擺放著一張樟木大圓桌，桌子中間放著八碟餸菜，有魚有雞；桌邊卻擺放著碗筷和白飯，這竟是中國招呼上賓的宴席。

中島拓海看到有四人已經坐下，卻沒有起筷。他看看圓桌，只覺十分奇怪，為何午間用膳不是以「定食」、「便當」的方法，卻是像吃晚餐。他眼睛緩緩的由左首開始掃過。

只看到坐在中島拓海左邊的是一個衣著十分奇怪的老者，他鬚眉全白，頭上有一髮髻，滿面皺紋，看下去似年過六旬，口中帶著微笑，樣子甚為慈祥，是一個老道士。在那道士旁邊是一個身穿黃袍的和尚，這和尚年紀約莫四五十歲，面上卻和那道士剛巧相反，看到他的樣子，就像苦瓜乾、父仇未報一樣。再看左首的男子，這男子服飾十分怪異，不像是大明人。他二三十歲年紀，穿著一身長袍馬褂，四側開叉，髮型就更為突出，前額和雙鬢沒半點頭髮，就似那個和尚一樣光禿禿的，腦後卻編了一條髮辮垂下，相貌古怪非常。那怪人旁的，也是一個老和尚，但這和尚卻是身穿紅色僧袍，頭上戴著一頂黃色奇怪的僧帽，兩邊太陽穴高了起來，似是內力不差，是一個老藏僧，中島拓海當然不知和尚與喇嘛的分別了。

中島拓海剛進來，四人同時望向他，中島拓海見四人也不是日本人，只得向他們微笑點頭。

四人中，只有那老道士和黃袍僧回禮，其餘二人見是一日本人卻不屑回應。中島拓海見了他們的面目，已明白他們的想法，笑了一笑，說道：「各位好。」黃袍僧聽後點點頭，道：「阿彌陀佛。」而那老道士道：「兄弟好。」
若是從前的中島拓海，必定發難。但他在孔儒門中的修煉，品德已大為改變。比較之下，中島拓海比那怪人和紅袍僧反而顯得更大方得體。

那怪人看到中島拓海的回應，還沒等他坐下，就已拿起碗筷，夾起一塊雞腿大口大口的吃下去，每吃一口，說道：「好吃，好吃！」完全不理會中島拓海。

老道士卻不吃，對中島拓海道：「兄弟貴姓，坐下詳談。」中島拓海知道他對自己極為客氣，便道：「朋友你好，在下中島拓海。」老道士微微點頭，說道：「中島兄弟，你的漢語說得不錯，貧道乃林清教的道士，師承林清教祖師袁林清真人，姓馮上玄下劍。」中島拓海道：「馮道長好。」

中島拓海慢慢坐下，突覺一股內力突如其來的侵襲過來。中島拓海一怔，原來馮玄劍看到中島拓海坐下之勢，逐想以內功把中島拓海一掌按低。中島拓海心想：「原來你也來跟我為難。」運起「益氣功」第三重抵禦。馮玄劍手一到，只覺對方內力像排山倒海的衝擊過來。

馮玄劍被他出其不意的反彈了一下，心中微微一驚，內力迅速護住右手手掌，但手心卻隱隱作痛。幸好中島拓海沒有用全力，馮玄劍的右手才補得住。他想也想不到這毫不起眼的小子，竟有這等神功。
中島拓海內力不俗，當然也知道對方擁有雄厚內功。他知馮玄劍只是試探他功夫，卻沒有下殺手，這一掌他就不以為然了。

馮玄劍微微點頭，笑道：「貧道有眼不識泰山，請問少俠師承何處。」中島拓海心童忽起，笑道：「不如道長猜猜看。」馮玄劍心道：「你不肯說。」道：「很好很好，請出招吧。」

旁邊那怪人和紅袍僧聽到中島拓海要與馮玄劍過招，都心想：「哈，這小子要和牛鼻子過招，藉此機會殺了這東瀛鬼子。」那黃袍僧看到紅袍僧眼神，急道：「阿彌陀佛，馮道長，吃飯吧，理會得他什麼門派。」轉頭對著中島拓海道：「這位中島施主，吃飯吧。」

馮玄劍微微一笑，對那黃袍僧道：「延慧，我們只是玩玩而已，沒人可以傷害我們。」那紅袍僧一直也沒說話，突然開口道：「延慧禪師，咱們一起看戲，有何不好。」延慧皺眉道：「好，說明白，只是過招，旁人請勿插手。」
原來，那紅袍僧和怪人曾在日本被當地人打敗，所以他對日本人充滿怨恨。延慧慈悲為懷，怕二人比武之時，紅袍僧和那怪人會突施偷襲。

馮玄劍道：「請。」中島拓海道：「得罪了。」手一揚，先架起「君子拳法」的起式「出門見賓」，左手提起，右手垂下，身微微一躬。這招起式極度禮貌，完全沒有攻擊，只是守勢，是君子出門有禮的意思。

馮玄劍道：「嗯！」左手一拳打出，右手卻絲毫不動，以左手一招一式的打下去。

馮玄劍所使的，是林清教中的一門左手拳法，是當年林清教掌門袁林清為他一名獨臂師弟所創。拳法十分靈巧，沒有比正常的雙手拳法遜色。中島拓海見拳來則格開，沒有出招。雖他只是守勢，卻絲毫不落下風。
馮玄劍心中已知中島拓海是什麼門派，卻一直打下去，因為他想試一試自己對這拳法的熟悉程度。馮玄劍心想：「師父創這套「左路拳」，只是為師叔而創，今天卻給我用了。」

馮玄劍與中島拓海鬥了良久，中島拓海只覺對方內力越來越強，他自己唯有把「益氣功」逐重功力增加使用，直到了第八重。他只覺真氣又再次由任督二脈直上，當氣息流到二脈盡頭卻沒法互通，中島拓海心中似有一口悶氣難以洩出來，體內說不出的難受。突然，腦中只覺一陣暈眩，差點暈倒。

馮玄劍看到中島拓海印堂開始發黑，心中微微一驚，急忙收起內力，近身看看中島拓海發生了什麼事。
他一探中島拓海鼻息和脈搏，知道並無大礙，但為何一個內功強盛的人會這樣。他在中島拓海的「靈台穴」上一按，只覺對方體內內息十分強勁，但雜亂得很，已知是練功練錯了門路，若再繼續必定走火入魔。

停筆……

    天下文壇天下文壇清薰  2011-05-06 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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