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島仇第五章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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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島仇第五章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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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島仇第五章慘不忍睹 回覆數: 1 點數: 1288

第 1 樓

清薰

天下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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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HK

時間：2011-05-04 10:50

   中島仇第五章慘不忍睹
   摘自天下文壇   清薰  2011-05-04 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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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慘不忍睹

時間如水，光陰似箭，中島拓海和田中拓雄不知不覺間已在孔儒門學藝八年了。八年中，有力石忠明這個高人的指點下，他們已把自己父親所留下的武功學得有形有色，加上孔儒門的本門武功，武藝已今非昔比。

中島拓海和田中拓雄在這八年的生活中，把漢語學得可媲美大明本土人。文匡正和他們竟可以使用漢語溝通。只聽文匡正對中島拓海道：「師弟你的的武功進展如何？看招！」左手成拳，揮拳打向中島拓海的右臉。中島拓海喜道：「好！師兄果然是師兄，好俊的拳勁。」說罷，右手成掌。卸開了文匡正的左手，右手一掌打出，是中島道場的「剛柔空手」中的一招「剛空勁敵」，文匡正道：「師弟的內功也是蒸蒸日上。」他們兩人一邊攻擊一邊說話，但手上竟然毫不放緩，四手幾乎纏繞在一起。

文匡正把孔儒門的入門武功「君子拳法」一招一式的使出來，而中島拓海則是使用中島道場的武功來應戰，二人竟鬥得難分上下。

本在一旁觀戰的田中拓雄突然大聲道：「你們打得開心吧？我在一旁悶得很，你們看我的。」兩腿一伸，以孔儒門的輕身功夫「孟子五十步」跳了過去參戰，他提起左掌往中島拓海面門擊去，右掌則往文匡正的小腹打去。正是「本末終始掌法」的一招「能愛能惡」。此時，三人竟然是進入了大混戰狀態。

文匡正左拳往田中拓雄的手掌打去。田中拓雄竟不避開，以掌握著文匡正的拳頭，兩人開始比拚內力。文匡正運起「中庸功」於拳頭上；田中拓雄則運起家傳「田忠神功」抵抗，過了良久亦不能分出勝負。

突然有一股內力源源不絕的衝向他們，二人抵受不了，很自然的把雙手鬆開。原來，那股內力是從中島拓海那裡發出來的，中島拓海道：「你們兩人這樣拚內力，是君子所為嗎？」田中拓雄道：「大哥，我們也是玩一玩！你的『益氣功』果然不凡。」文匡正道：「不過我也累了，吃點東西吧。」三人一同行到食堂，拿了些點心來吃。此時，三人的感情亦非常深厚。

中島拓海、田中拓雄和文匡正每人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中島拓海道：「再過一個月，就是師父出關的大日子，也是他老人家的八十歲大壽，我們該怎樣為他慶祝？」文匡正道：「師父不喜歡人們太高調的，我想起我在江戶城有一位朋友，他有一本從大明國運過來的《論語》，這本《論語》是顏回夫子的後人顏真卿所寫的。」田中拓雄道：「顏真卿？他是什麼人？」文匡正道：「顏真卿是中國唐代的書法家，是顏淵的後人。他所寫的書法，我們大明人稱為『顏體』。」

中島拓海心想：「我想若我們把這部書送給師父，他老人家一定很高興。」說道：「我們明天就動身，到江戶城來回時間可能都要一個月。」文匡正道：「正當如此。」

次日清晨，他們帶了點乾糧，拿了點盤纏，騎上馬背，動身往江戶城進發。

他們到了城中，只見小田原城和平時不同，街上竟空無一人。他們行了整條街道，也找不了一個人影，連禽畜也消失得無影無縱。

他們只覺十分奇怪，緩步走出了城門，抬頭一望，只見有兩個哨兵在城門口動也不動的站著。他們走向察看，身子登時冷了一半，只看到兩個哨兵也是箭穿頭顱，箭矢亦牢牢地插在城壁上，此人箭法之準，下手之狠實是生平罕見。

他們看到這個情景，也覺得出奇萬分。中島拓海定一定神，道：「我們快走吧，不要理他們了。」三人繼續前進，突然有三支箭矢向著他們迎面飛射而來，文匡正反應最快，一手拿住，但他只覺來勢十分急速，手上隱隱作痛。田中拓雄則不能接過，他側頭避開，但始終慢了些，箭頭在他的手臂上擦了一下。中島拓海反應不及，看到箭矢便二話不說的一掌打出，箭頭還沒飛到，箭支已被他的內力震斷了，斷箭隨即掉在地上。

文匡正和田中拓雄看後，均覺中島拓海的內功遠比自己為強。這八年中，原來中島拓海已經把內功練得火候十足。

突然只聽到一個中年男子大聲道：「能避開我箭法的人，世間小有。」三人看到一大群穿著戎裝的士兵迎面行過來。看到這個情況，他們欲跑回城中。一轉身，只見到城門經已緊閉，城樓上的士兵道：「三位對不起了，他們來到，我們不得不關城門。」

中島拓海大聲道：「馬鹿，我們是小田原城的居民，你不放我進去嗎？」那個中年男子道：「兄弟，不用叫了，這就是北條氏政的統治了。我看你們身手不凡，你們來到我軍吧！」中島拓海道：「你是誰，要我們跟你？」中年男子哈哈大笑，道：「好，我叫豐臣秀吉。」田中拓雄道：「你……你是豐臣秀吉？難怪箭法那麼……」豐臣秀吉道：「你們武功那麼俊，到我軍來，我封你們大軍官吧。」

文匡正在旁一直聽不懂他們說什麼，但他看了看豐臣秀吉的樣子，突然面目抽搐，飛身一拳打向豐臣秀吉的面門。中島拓海和田中拓雄見大師兄突然發難，也跟隨上去。

只見有一群拿著鐵槍的士兵見太政大臣被人襲擊，紛紛上前保護。文匡正見士兵越來越多，一雙肉掌始終難敵那麼多的鐵槍，低頭一避，拿了一個士兵的武士劍。將「君子劍法」一招一式的使張出來。

中島拓海和田中拓雄趕了上來，齊聲問：「大師兄，幹麼？我們寡不敵眾。」但文匡正似乎沒有聽到他們的說話一樣，繼續衝殺。中島拓海和田中拓雄十分無奈，只有幫助文匡正繼續打鬥。

他們各人運起內功應戰。孔儒門的武功也真不弱，雖然敵方人數眾多，但一時也不能拿住他們三人。

只聽豐臣秀吉道：「不可放箭，要生擒。」弓箭兵和鐵炮隊本已準備妥當，隨時發射，但副將聽了太政大臣這一句，隨即叫士兵們把弓箭和鐵炮放下。

文匡正似瘋了一般，士兵們竟圍不住他。他飛身撲向豐臣秀吉的那一剎。

突然，「砰」的一聲巨響，眾人只聽到文匡正「啊」的一聲慘呼。文匡正雙手按著右胸，跪倒在地，武士劍也隨即跌在地上。

中島拓海和田中拓雄看到文匡正倒地，整聲驚呼。他們只見站在豐臣秀吉旁邊，有一個穿著高等武士服的武士正拿著一支鐵炮對著文匡正，炮口還有殘留著餘煙。

豐臣秀吉一怔，十分氣惱，拔出腰間太刀對著那個副將道：「為何不聽號令？」那副將道：「我見大人有生命危險。我的責任是保護大人。」豐臣秀吉道：「很好很好，不聽軍令者有什麼懲罰？」那副將面無懼色的道：「斬。」豐臣秀吉道：「你想你自己剖腹？還是我割你的頭？」那副將二話不說的跪在地上，拔出繫在腰中的脇差，「啊」的一聲捅進左腹之中，橫刀一割，割至右腹，再提刀向上一抽，腸臟隨即溢出。

軍中士兵一起向他跪拜。原來日本人視剖腹為最光榮的死法；最有尊嚴的死法。所以那個副將肯切腹而不給人斬頭，什麼罪名也能洗脫。

在旁的中島拓海看到這個驚心動魄的一幕，看看文匡正，只見他想說話，卻又說不出。他慢慢挨近身子，只聽文匡正道：「中島師弟，我……我命不久矣。」中島拓海哭道：「大師兄，你會沒事的，不要亂說話。」文匡正道：「那個豐臣……秀吉，他把我……的……，其實也……不算是他……」說到此時，上氣不接下氣，已說不出話了。但腦中閃過了從前的事：

「剛剛跟師父來到日本，我根本什麼也不懂，每天在街上遊蕩。在那一天，我往常到了酒家中吃飯，那個酒保見我不懂日本語，竟想騙我金錢。就在這時候，有一個藍衣男子幫我把酒保教訓了。還請我喝茶，雖然他是日本人，但對茶的認識也不淺。我問：『朋友，你……名字？我……文匡正。』那男子道：『我姓森，名蘭丸。是織田大名的家臣。』我道：『原來……官。』森蘭丸道：『對，你可以叫我為蘭丸』就是這件事，令我們就成為了朋友。

「每天當蘭丸把工作做好了，我們就是會一起到河邊、海邊玩耍，每天也捉魚一起吃，我會教他漢語，他會教我日語，雖然語言有點不通，但我們心靈相通有很多事情，都不用說出口。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我們日久生情。有一天，森蘭丸對我說：『匡正，其實你的心意，我是知道的，不如我們一起吧。』我當時雖然很興奮，但也十分驚惶失措，道：『你……你說什麼？什麼一起。』森蘭丸道：『其實我很喜歡你。』我初時難以接受，但終於慢慢接受得了，嘆息道：『我也是，但是兩個男子，又怎可以一起？這是犯了我大明國的禮教。加上，我們一個是日本人，一個是大明人就更不可以了。』森蘭丸道：『若兩人是真心相愛，為何要分國籍、種族？我們明明是絕配，為何因為是男子和什麼大明禮教就要分開？』我心中突然一亮，心想：『對，兩情相悅，為何要給禮教規限？』我情深的看著他。他明白我，我明白他，森蘭丸道：『我明天就和信長辭行，我們一起道本洲北面的島隱居。明天，我們在江戶碼頭等。』當時他誠懇的握著我的手。

我答應了他，就和他告別。但我萬萬想不到，這竟是訣別。

「到了那一天晚上，我偷偷瞞著師父，到了碼頭。但等了一個時辰，我也看不到蘭丸的蹤影。我傷心得哭了出來。到了天亮，我回到城中，我聽到一個村民說：『聽說明智光秀起兵叛變，把織田信長圍困在本能寺中。』另一個村民道：『後來怎樣？』先一人道：『織田信長帶著三百人打了出去，但聽說明智軍有三千人，三百打三千，當然輸了。最後織田信長很英勇，叫家臣把本能寺一把火燒了，果然沒失英雄氣慨。但好像織田軍已全軍覆沒。』我聽見了，立刻追問，道：『你……聽誰說？』那村民道：『我是聽一個明智軍的士兵說的。』那村民續道：『聽說本來織田信長不用死得那麼慘的，若羽柴秀吉肯帶兵援助。相信他已投靠了明智光秀，但又不便起兵反叛吧……』那村民繼續的說下去，但我已聽不到了，我心中只是流著淚，但眼中的淚水竟然流不下來。我自言自語的道：『蘭丸，你……不是要和我一起生活嗎？為何……你要……離開？』」

文匡正口中一直在叫著森蘭丸的名字。突然在他眼前，有一個面目俊俏的藍衣男子迎面走過來，那個男子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森蘭丸是誰？只聽森蘭丸道：「這些年裡，我們陰場相隔，我十分掛念你。」文匡正聽後雖然十分欣喜，但已說不出話。森蘭丸續道：「不用說，我明的。當我被火焚燒自身的那一刻，我什麼也沒有想，只是想著，若我走了，那你怎麼辦？但現在我們終於可以一起了。」他把手在文匡正的右胸中一抹，傷口隨即止了血。他手握著文匡正，輕輕的向上一提，文匡正的靈魂和肉身在這一刻分開了。他們終於脫離禮教，手牽著手，並肩步向黃泉。

在旁的中島拓海只見文匡正嘴邊露出一絲安慰的笑容，氣慢慢的柔弱；雙眼輕輕的閉上；手漸漸的無力，到了最後呼吸停止了。身子慢慢的冷了下去。但在文匡正的臉上，仍是一幅滿足的模樣。

中島拓海心中極亂，朝夕相對的師兄竟突然死去，他向天長嘯一聲。這一嘯內含高深內功，只把豐臣軍的士兵震得欲聾，有幾個抵受不了，竟被活活的震死。
豐臣秀吉見中島拓海的內功非同小可，連忙運起內力相抗。但當豐臣秀吉運功的時候，只覺一股內功源源不絕的衝湧過來，他拚命抵擋，只覺五臟六腑似乎都欲翻轉，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中島拓海見狀，繼續發功大叫，內力向四周攻擊，他欲把豐臣秀吉殺了。豐臣秀吉見敵人增強了，雙眼緊閉，專注凝聚內力相抗，但不竟修為不及，頭上漸漸霧出一絲白氣。

在豐臣秀吉旁邊的將軍一直觀看著他們，見太政大臣頭上的白氣，只知若再分不出勝負，太政大臣只會被逼得內力耗盡而死。此刻，他作了一個勇敢的決定。
豐臣秀吉突覺內力沒有再排山倒海的逼進過來，張開雙眼只見那個在旁的將軍雙眼反白的躺在自己前方，面色慘白，眼見是不活了。
原來，那個將軍以平生之力一掌打出，和中島拓海相抗，但中島拓海的內力何等高強，又怎會是一個小卒能阻擋得了，只把那將軍的內臟在一瞬間震得粉碎。
中島拓海一怔，見豐臣軍的軍士對君主的義氣和忠誠，稍覺感動，對豐臣秀吉道：「今天我放過你，但日後請你把日本治得好好的。若有問題，我就一手將你擊斃，決不會手下留情，給我滾！」

豐臣秀吉知道中島拓海的斤兩，不敢繼續逗留，道：「我見識了那麼俊的內功，若有空閒，請來幕府聚餐，告辭。」一聲令下，所有士兵則拔營撤退。

就在豐臣秀吉遇見中島拓海的那一年後，他潛心練習內功，欲找中島拓海報仇。但他卻不忘中島拓海「專心治好日本」的那句說話，在修煉的同時，他專心朝政，治國有方，竟把當時連連征戰的日本變得國泰民安，普天欣喜。安土桃山時代的日本能有安定的一天，卻要多謝中島拓海了。

註：一五八六年羽柴秀吉受天皇賜姓豐臣並就任太政大臣，確立了當時的政權。所以書中文匡正聽村民說羽柴秀吉，和之後豐田秀吉是同一人，但文匡正只認樣子，則不會懷疑姓名的差別了。

   [ 清薰 2011-05-04 10:50 編輯 ]
    天下文壇天下文壇清薰  2011-05-04 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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