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島仇第三章稱兄道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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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島仇第三章稱兄道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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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島仇第三章稱兄道弟 回覆數: 1 點數: 56

第 1 樓

清薰

天下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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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HK

時間：2011-04-21 13:04

   中島仇第三章稱兄道弟
   摘自天下文壇   清薰  2011-04-21 1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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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稱兄道弟

中島拓海騎著黑馬馳騁，終於也到了小田原城。他見小田原城比神戶市更為繁榮，連街邊酒館也比神戶市華麗十倍。

他牽著黑馬在城中大街行走，走到一條巷口處。突然，有一個黑衣男子在中島拓海背心偷襲，伸右手迅速的擒拿中島拓海面門。中島拓海則頭避過，左手格擋。

黑衣男子見中島拓海一分心，急忙跳上黑馬馬背。黑馬知道騎者並不是主人，猛地搖擺身子，欲把黑衣男子擺脫。中島拓海見狀，伸出右手找著黑衣男子的肩膀，把他一扯下馬。

黑衣男子右肩如有鐵鉗把他牢牢的找著，掙脫不掉，他一陣暈眩，唯有跪地求饒，道：「少俠饒命！」中島拓海厲聲道：「你幹麼偷襲我。」黑衣男子顫聲道：「小人剛才見到少俠的黑馬，貪念一起，就……。饒命呀！」中島拓海慈心忽起，道：「你下次不要再偷東西了。」黑衣男子道：「是，是。不敢了，不敢了。」

中島拓海把手放開，黑衣男子如釋重負。突然揮掌打向中島拓海小腹。中島拓海一怔，回掌一擊。他不知「益氣功」的威力，一吸氣，把內力由丹田傳至手掌，掌力一吐，竟把黑衣男子整個人也打飛。

黑衣男子沒哼一聲，身體不由自主的直飛出幾呎之外。幸好，中島拓海的內功只是初練，並沒有把內臟震傷。

此時，中島拓海並沒有為那黑衣男子而憤怒，心裡口覺無比的高興。因為他從未試過的事情，今天第一步踏入小田原城就竟然發生了。現在，他終於知道當年中島野朗為何苦苦的叫他練習內功。

中島拓海得意洋洋的行近黑衣男子身旁，大聲道：「不識好歹，我放你離開，你竟然還偷襲？」說罷，就把黑衣男子的錢袋拿走，他看到袋裡有十二貫白銀，冷笑一聲，道：「這些錢幣一定又是偷別人的，我就借去用一用。」

黑衣男子剛才被打了一掌，辛苦得說不出話來，他只能看著自己辛苦「拿」來的十二貫白銀被中島拓海亳不客氣的取去。

中島拓海從未試過這樣威風，向天長笑，牽了黑馬大步走出大街。

小田原城大街有很多不同的店舖。中島拓海看到了在神戶市看不見的繁榮。他進了一間客店，在店中間的座位坐下，大聲的對酒保道：「拿肉來！我要全店最好的魚生。」

酒保看到說話的人是一個衣衫襤褸的青年，鄙夷的心態油然而生，道：「我們的魚生很貴的，你有錢才好。否則留下你的腿吧！」中島拓海聽後勃然大怒，一手找住酒保的髮髻，拿出白銀道：「你是否想變光頭？說我沒錢？」酒保被人揪住頭髮，痛得哇哇大叫，連聲求饒。中島拓海手一吐力，把酒保摔了出去，對掌櫃道：「錢在這裡，快拿食物來吧。」

掌櫃見到酒保的慘狀，怎敢遲疑，飛快的把魚生送到。中島拓海吃了一口，只覺魚生入口即融，異常好吃。他由逃出中島道場那日開始，流浪了一個月，至今才可以品嚐得到魚生的味道，簡直有令他流淚的衝動。
他把魚生一件不剩的吃盡，當他拿起茶杯的時候。只聽到有一物件從背後急射而來，中島拓海提起茶杯把那飛來的物件接住。那物件和茶杯觸碰之制，中島拓海手腕只覺有一股力傳來，雖不甚強，但也頗出他意料之外。

他慢慢的把茶杯放下，只見杯底有茶水流出。他十分好奇，靠近茶杯看看，只見一支竹籤牢牢的插在茶杯的中央。他這一驚非同小可，若他沒有「益氣功」的輔助，此時竹籤插著的不是茶杯，而是他的頭顱。敵人的內功修為；下手之狠，實是匪夷所思。

中島拓海向竹籤的來勢看去，只見一個二十來歲，明國打扮的書生正在喝茶。此書生眉清目秀，一身白色長袍，和日本人的髮髻不同，髻上纏上綸巾，是一個大明國的美男子。

那個書生抬頭一看，見中島拓海沒有被自己所發的竹籤插死，也頗出奇，知對方內力亦非等閒，放下了酒錢，拿起身旁的接扇，大步走出大街。

中島拓海見敵人武功高強，已沒有戰鬥的雄心。但見書生走了，心頭的惡氣又如何能洩。大聲道：「朋友，幹麼偷襲我。」那書生回頭，以極難聽的日本語道：「朋友，我見你……酒保……無禮，抱不平。但……武功高強……不夠打。」

     中島拓海聽到他的言語謙虛，還讚自己武功高強，怒氣登時消了一大半，喜道：「朋友雖沒由來的偷襲，但俠義心腸倒令我佩服之至。閣下願意坐下陪我喝酒嗎？」那書生道：「好……但沒錢。」中島拓海哈哈大笑，道：「錢，我多的是。過來吧。」

     書生慢步行近，坐在中島拓海旁邊，道：「朋友……剛才……對不起。」中島拓海道：「不要緊，請問閣下什麼名字。在下中島拓海，神戶人。」書生道：「在下……文匡正，大明國人。」中島拓海道：「文兄，你為何會從明國來到日本？」文匡正道：「我師父……到日本……我到日本。」中島拓海道：「你的師父？尊師是誰，你的武功已經這個地步，尊師一定是更利害。」文匡正道：「不敢，師父……名……不說，我帶你……看。」

     中島拓海見文匡正肯帶他去見那個師父，喜出望外。那「師父」的弟子武學修為已經有這個境界，向他學到一招半式，真是一生受用。

     中島拓海連忙付了酒錢，陪同文匡正到他師父的居所。中島拓海騎上黑馬，到市集中買了一匹黃馬給文匡正。

     在途中，中島拓海說了他的身世，和到了小田原城所做了的事。文匡正聽到中島拓海在中島道場和如何與久美子分手的遭遇，亦感到他的痛苦，心中一片淒然。

     他們邊說邊走，走到城邊一個十分偏僻的位置；一間很有大明特式的木屋。文匡正道：「到了。」中島拓海看後啞然，他想也想不到，一個「高人」竟會住在一個這麼簡陋的木屋，他心想：「大明國人也真奇怪，武功高竟不開宗立派，待在木屋中幹麼？難道他的武功在日本只是雜魚？」

     只聽文匡正以漢語向屋內大聲吶喊，中島拓海也不知道他喊什麼。屋內有一把沙啞的男子聲線回應了。文匡正面容由喜轉悲，對中島拓海道：「師父，不見外人。對不起。」中島拓海聽後怒不可遏，他心想：「架子很大，難道我又很希罕見到你嗎？」大聲的道：「告辭！」

     文匡正見中島拓海面容突變，知道他現在是很不高興，就對他抱歉道：「中島朋友，不要怒……」中島拓海手一揮，示意他不要再說，騎了黑馬，獨個兒回到城中。

     他到了一間客棧打尖。在房中，他一直喝酒，回想了他自己剛進小田原城所作過的事。他在一天中嘗試了把人打敗的威風，亦嘗過了給人奚落的滋味。

     酒一杯一杯的喝進肚子裡，很快就把他帶到夢中。在睡夢之中，中島拓海竟然看見一個女子向他揮手。中島拓海見狀，忙跑到她身邊，道：「你是誰呀？」他看到女子的背影，只覺十分熟悉，向女子背心一拍，那女子哭著回頭，道：「師叔，我在中島道場很可憐，你何時才回來陪伴我呀？」中島拓海看到的女孩不是別人，就是他朝思暮想的浜野久美子。他一手想把久美子抱著，但久美子退後避開，道：「我在等你，你知道嗎？」身子慢慢的走遠。中島拓海快步奔跑，緊追著久美子，大聲道：「我從來沒有忘記你，你不要離開我吧！我不會再拋棄你！」但他力竭聲嘶，久美子也不回頭一看。他只看到久美子的背景逐漸從雲霧中消失。

     看到久美子的消失，他激動得整個人也跳起來。他驚醒後，發覺自己只躺在床上，回想剛才久美子對自己所說的話，他懊惱不已。

     「我一直深愛著她，而她想也深愛著我。但我竟然對她的愛視如理所當然。現在，我只想和她說一句『我愛你』。」

     想到此處，中島拓海的眼眸已經被淚水掩蓋。他再次拿起酒杯，把酒一杯一杯的喝乾。今天，是他人生第一次喝酒，本想借酒消愁，可惜酒入愁腸固然愁上加愁。

     最終，他放下酒杯，想外出散散心，就大步的踏出客店。此時雖然正當仲夏，但他心中竟似冰塊一般，毋甚感覺。

     他醉醺醺的一直行；沒有目標的一直行，心中只是想著夢中的久美子。突然，他左肩被人擒著，一直下沉，像要把他按在地上一般。他一驚之下，已發現了右手也遭人擒著。他大嘯一聲，暗運內力，欲把兩人摔走。但二人臂力不凡，牢牢拿著，死也不肯放手。

     在黑夜中，中島拓海被人制住雙手，什麼也看不見，突覺腰間有雙臂緊緊的抱著，他怒氣衝天道：「幹麼！大爺和你們無怨無仇！今天跟你們拚了。」說畢，他潛運內力於右手，於手心中內力一吐，找著他右手的那人登時五臟俱裂，哼也沒哼，就此鬆手死亡。

     中島拓海右手如釋重負，揮掌直打抱著他腰間的人。那人不知他的手已經解縛，繼續用力纏著，突覺掌風撲面，得悉危險之制，以被中島拓海一掌打得他腦漿迸裂。

     擒著他左肩的那人知道同伴二人已死，以無心戀戰，自動鬆手逃跑。中島拓海全身已沒有制抓，只聽到有把男子聲道：「沒有膽的馬鹿，快快回來！找到他重重有賞。」中島拓海耳根靈敏，已聽得出，說話的正是日間被他所制服的那個黑衣男子。

     中島拓海潛運內力大聲道：「你叫了什麼人來找我悔氣？哈……」他那幾聲笑聲，殊無歡喜之意，但旁人聽後，耳朵嗡嗡作響。有幾個內功修為不佳的人，已被中島拓海活活的震死。

     中島拓海指著黑衣男子道：「你！你叫什麼名字！」黑衣男子知道自己已在敵人手中，生死只在對方一念之間，但仍要逞強道：「本大爺叫田中拓雄，要殺我就快。我時間十分寶貴。」

     中島拓海聽他毫無驚懼之意，竟沒有憤怒，反而喜歡道：「我今天就放你，但是你別再給我撞見，走吧。」田中拓雄驚奇道：「你不殺我？我不會感恩的。」其餘同伴聽到中島拓海放人，那敢逗留，一起快步走了。

     中島拓海雙手力敵三人，威風盡顯。但看著田中拓雄一步一步的離去，感覺自己像被人嫌棄，離他而去一樣，大聲道：「喂，別走！」田中拓雄一怔，道：「你……你不是放我走嗎？為……為何又……叫我回來？」中島拓海道：「田中兄別誤會，我只想和閣下一起喝酒。」田中拓雄已看到中島拓海愁眉不展，道：「你付錢嗎？我也行。」

     二人一起到了一間地道小店坐下，田中拓雄毫不客氣的對店小二道：「小二，我要一客鮪魚生，三支清酒。」店小二道：「來。」

     食物逐一放在桌上，田中拓雄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下去。中島拓海在旁只管拿著清酒自斟自飲，把酒逐杯灌入肚子中。田中拓雄見他這樣，道：「可惜可惜，清酒這樣高貴的酒，你竟然像喝水一樣？浪費浪費。」

     中島拓海的淚水從眼中一滴一滴的滴了下來，道：「什麼清酒不清酒？也不能帶走我的傷痛……」田中拓雄道：「你這人真婆娘，哭什麼？你這樣喝也不是辦法！你把整件事說給我聽吧。」他口中雖說得難聽，但心內其實對中島拓海也頗為關心。

     中島拓海把他和久美子在如何在中島道場發生愛情，如何被人逼害，如何因為要救自己而犧牲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田中拓雄聽後，對中島拓海的同情心更盛，眼中的淚水竟然也不自禁的流下來。他腦中突然回想了一年前的事：
     「我和她，是在一條暗巷相識的。當時她被惡霸調戲。我正當買了東西回家，在途中給我撞見了，我當然走過去，對調戲她的人道：『不要臉的馬鹿！光天化日之下對一個弱質女子做這等下品的事？』惡霸聽後當然極度憤怒，對我拳打腳踢，打得我傷痕累累。但他們把我打過了之後，洩了惡氣，也就再沒有為難那個女子。那女子驚魂稍定，道：『朋友，多謝你，今天如果沒有你，我想我可能已經被他們污辱了。你是我心中的英雄！』我道：『別客氣，我見到他們欺負你，我也不能袖手旁觀的。是了，我叫田中拓雄，你叫什麼名字？』那女子道：『我叫藤本弓美，別說了，你看你傷得那麼嚴重。很痛吧？我帶你到我家包紮吧。』

     「由那天開始，我們成了密友，她對我細心入微，我對她百般寵愛。就在此際，我們相約在小田原城郊草原上，看著無邊的天際，她突然對我道：『拓雄，我們認識了那麼久，其實你有沒有東西想和我說？』我聽了，心中已有一答案，道：『我……我……有的，我……我……其實……很……想和你……你說……我……愛……你。』我就後十分尷尬；她聽後面紅過耳，但也遮掩不到面上的喜色，嬌怯怯的道：『其實……我也很愛你的……』她的聲線細得幾不可聞，但是我心中雪亮得很。我嘴唇慢慢的朝著她的臉頰吻去，她緩緩閉著雙眼。此時，我倆已陶醉在這個場景之中。我抱著她，她也抱著我，互相沉醉。

     「歡樂的時光總是不會永遠陪伴著我。我們彼此兩情相悅，但為何偏偏要分離？我們相識後一個月，我照常在草原上等她，但等了一整晚，她也沒有到來。第二天，我欲去她家裡找她，但竟也找不到。我悲傷得失了理智，漫無目的的跑，跑過我和她曾經到過的地方，心想：『他為何不見了，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但竟然這晚在草原中撞見了她。她看到我後，頭也不回的跑。我追著她，終於追到了。她含淚的對我道：『拓雄，你以後不要再找我了。』那時，我心像被人以千斤之力打了一掌，我道：『為何？』她默言不語，我們靜了良久，她才開口道：『你為何要找我？我已經避開你，你為何要找我？』眼睛已被淚水遮蓋得朦朧，我道：『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你為何不許我找你？』她道：『我避開你，不是你的錯，而是我怕看見你後，我不捨說分別！』我道：『為何要說分別……』她用手按著我的嘴，示意我不要再說話。她慢慢的親在我唇邊，但我感覺得到，這一吻是毫無快樂之意。她把頭慢慢移開；雙臂緩緩鬆開，道：『拓雄，你的愛，我是明瞭的。而我也很愛你，但是我不走不行了。盼望你往後日子勿為我淌淚，我們就此道別。』自那天起，我再也沒有見過她。她到了那裡，為何事而走，我也不知。」

     中島拓海見田中拓雄想得出神，便沒有阻擾，但見他突然哭泣，也頗覺出奇，道：「你幹麼哭？」田中拓雄拭去眼淚，把剛剛回想的事說了一遍，中島拓海頓時起了同病相憐的感慨，但想田中拓雄的遭遇實比自己更為難受。

     中島拓野突然起了一念頭，道：「我們一見如故，不如結義為異姓兄弟，如何？」田中拓雄一怔，二話不說的道：「我願向天發誓，我田中拓雄和中島拓海現結為異姓兄弟，今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兩脅插刀，在所不惜！」中島拓海聽他說得十分誠懇，心中大喜，道：「我願向天發誓，我中島拓海現和田中拓雄結為兄弟，今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若違此誓，願死於兄弟掌下。」立誓過後，因中島拓海比田中拓雄大兩個月，所以田中拓雄叫他為大哥。他們互相對望，隨即哈哈大笑。想不到昔日在暗巷中的仇人，此刻竟是兄弟。

    天下文壇天下文壇清薰  2011-04-21 1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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