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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見炊煙補述十九： 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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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帖人 主題標題： | ～又見炊煙補述十九： 別來無恙 回覆數: 0 點數: 724 | 第 1 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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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04-04-09 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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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見炊煙補述十九： 別來無恙 摘自 天下文壇 獨奏酒愁 2004-04-09 07:30 http://yuhsia.com/ccb/index.pl ～又見炊煙補述十九： 別來無恙 在兩年軍旅生涯裡，第一年的四月，趁著清明節的連續假期，恰巧休了六天的幹訓班（士官隊）結訓假，我回到故鄉海邊的那片青草地，獨坐在鵝卵石上，吹著海風自在地飲著啤酒，回味著一片熟悉的海。時間在往事的遠颺裡，並非一望無垠，而是增添了幾分皺折。 我回到黃昏與夕陽的來時處，海邊的青草地；時間到底是如何教人百感交集的？我並不清楚，我只知道心底的曲終為何無法人散，原來就是感情的隱隱牽繫，似海浪般地一陣又一陣地拍打著岸，心底的一塊巨石，並未因此崩解，而是長滿了青苔，還看得見當時的青翠，只是已經沒有歌聲了。但想念在時光裡，其實一直是在譜著曲的，很想變出一個炊煙出來，卻怎麼也無法穿透一個午後的陰天！ 在多年前的許多週末裡，黃昏時常與夕陽到海邊這片老水牛的青草地，她的一顰一笑還是那麼像晚霞，而我的光與熱在午後的落日時分裡，有時是一起躲雨的雨過天晴，或是醡槳草葉瓣的睹注，她總怪我，說我作弊，直至我說了那醡槳草打睹的技巧，只是一個瞬間的力道而已，她才恍然大悟。現在青草地上的醡槳草已經好茂密了，它的茂密是因影子很久未曾覆蓋過它，所以才長出這麼多的寂寞出來。我遠遠諦聽著海浪聲，凝望著一片始終未曾改變過的海。時間雖在浪濤裡一點一滴地匆匆流失了，然而，往事卻像海島似的，始終保持著佇立的姿勢，激起的浪花都是島對海的想念，那麼地蒼茫。我站在那片記憶裡的青草地，看著故鄉的海，很自然地從心底無聲地自言自語起來了：親愛的妳，我現在變得很壯碩了，一百七十八公分身長，七十三公斤的體重，是個漢子！雖然以前的回憶已然渺小了很多，渺小成一粒珍珠。情不自禁地，那樣的自語引發了一連串的想念，像剛甦醒過來的火山，那般洶湧，把浪花都給比下去了！ 我喝起酒來，因為想念的醉實在令人難受，需要許多泡沫來揮發往事的易燃性；而我已近兩年不碰酒了，卻無法阻止觸景傷情的想念，小茉莉的香味自遠遠的海那頭傳過來，想起的歌聲十分久違地就在陰天的海邊響起，響徹了「相思海上否無恙．情深始知海非深」的思維。 ∮相思海∮ 詞：李臨秋 曲：林二（註一） 海面茫茫相思海 茫茫失東西 阮身思君君昧來 搭心今何在 今何在 今何在 今何在 啊．啊．啊 海鳥替阮作花使 海中孤舟相思海 孤舟問天涯 阮身找君君嘸知 波浪滿腹內 滿腹內 滿腹內 滿腹內 啊．啊．啊 海風傳情乎伊知 海底摸針相思海 摸針憨大獃 阮身罵君君不該 消瘦為你害 為你害 為你害 為你害 啊．啊．啊 海水大半阮目屎 我唱起了媽媽以前常隨著將軍牌電視機唱的歌，相思海。那片海，非但有我淡淡悠悠的鄉愁，還同時有著我濃濃烈烈的情愁。我又自語起來了：親愛的妳，妳想不想再度長髮飄逸呢？我跑回老家小表弟的房裡，當時只小我三個月的小表弟正在金門當兵，我知道他的房裡有很多作風箏的材料，我們自小就那麼一起作風箏，在青草地上奔跑，算是在農閒時放牛的恬淡生活裡，一個很好玩的餘興節目。我拿著一紙風箏步出老家，腦海響著適才唱過的歌，一句句的「海鳥替阮作花使」與「海風傳情乎伊知」，使我想在天空下讓風獨白著獨奏的孤獨。 我在海邊沉思著，每年四月，小農夫都寫了信給小茉莉，今年四月，夕陽在這樣一個海邊的陰天裡，如何散發他內心的燦爛，向黃昏告知呢？我望著那張大大的白紙，思索著夕陽火紅的顏色以及近年來於軍中，時常練習的小楷與行書，不知不覺地我狠狠地咬了右手食指，對著海說：親愛的黃昏，夕陽就用他最燦爛的顏色寫一封情書給妳，希望寫得成。但血液裡的血墨並非如心思那般暢行無阻，我唱著相思海那首媽媽以前常唱的歌，一口又一口咬開了食指末稍，還自語著：你這個情僧，真活脫是個軍人！我想起這一年來的軍旅生涯裡，在墳墓旁也不知睡過幾回了？休假時，偶爾到山裡掛單，或是在夏日裡過著半像乞丐的生活，拜訪了舊友，但也在數不清的異地火車站裡餐風露宿過。又自語著：這世間除了生離死別，我血液裡天生沒有它的抗體外，還有哪件事難得了我這個小農夫？小茉莉，對不對？其實，我一邊唱著相思海，一邊加工做那紙風箏時，每當獨自清唱唱到「搭心今何在」與「波浪滿腹內」時，心底仍十分洋溢著情感的激動。 我終於作好那紙風箏了，心底非常暢快地痛飲了一瓶啤酒，就在海邊的青草地上，奔跑地放起那面風箏！在那面風箏上，寫了我給小茉莉的情書，風箏隨著落日時分的落山風，向海上的天空，越飛越高地飛去了！我佇立在青草地上，看著風箏的箏線，與天空成一非常美麗的圓弧弧線，而那面升起的風箏上，只寫著紅紅的四個字，是夕陽將他最真的靈魂寄予他的知心人黃昏。 說也奇怪，風箏向海那一頭越飛越高，飛到很高很高，我還能望見風箏上字跡的顏色，但風箏上的字已經看不清楚了；海面上陰霾的天空突然雲散，破了個洞，在風箏飛去的方向露出一絲彩霞的燦爛，我不斷放著手中的線，望著風箏飛到海那邊的盡頭。我自語著：天色漸晚，黃昏已近盡頭，而黃昏露出她淺淺的羞紅，像情人收到情書般的靦腆。我拿出口袋裡的小刀，將線切斷看著風箏飛往黃昏的盡頭，望著右手食指被白紗團團裹住，彷彿黃昏未作成的白雲嫁衣，一邊說著：黃昏，我想妳已收到夕陽在今年四月寄給黃昏的信了，在白色的紙鳶上，夕陽以他的鮮血，只寫著四個字：別來無恙。 SOLO 2004.05.07午後酒筆 ∮別來無恙∮ 詞：詹德茂 曲：周華健 演唱：許景淳 在思念最濃的季節 妳聽見了嗎？ 我把想妳的歌 唱得多麼響亮 相思變作迎空而飛的翅膀 飛向那一望無際的海洋 在思念最濃的季節 妳聽見了嗎？ 我把想妳的歌 唱得多麼響亮 相思變作迎空而飛的翅膀 飛向妳大海一般的胸膛 別來無恙 請靠近我的身旁 別來無恙 來到我們相遇的地方 讓埋藏已久的往事 泛起一點盪漾 別來無恙 請靠近我的身旁 別來無恙 來到我們相遇的地方 讓埋藏已久的往事 激起一點 心頭微醉的浪 註一：「相思海」是老作家李臨秋的「封塵之作」，壓在抽屜有年，1977年四月，他翻尋出來，交給林二譜曲！此曲的歌詞本身唸起來就極有旋律性，其最後一句歌詞：「海水相像阮目屎」，或唱「海水大半阮目屎」；惟當時送審時，因審查委員有所意見，被迫要求改為「海水流落為著愛」。 天下文壇 天下文壇 獨奏酒愁 2004-04-09 07:30 http://yuhsia.com/ccb/index.p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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