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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見炊煙補述十六：愛的真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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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帖人 主題標題： | ～又見炊煙補述十六：愛的真諦（上） 回覆數: 0 點數: 823 | 第 1 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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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04-04-06 0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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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見炊煙補述十六：愛的真諦（上） 摘自 天下文壇 獨奏酒愁 2004-04-06 07:51 http://yuhsia.com/ccb/index.pl ～又見炊煙補述十六：愛的真諦（上） 父親上來呼喚躲在小閣樓裡，偷偷對酌高梁說心事的我們母子倆，聞到酒氣有點沖天的我們，倒也沒說些什麼，只說：都下來吧！我泡茶給你們母子倆醒醒酒！喝茶的時候，媽媽說姐姐們都在台北工作，叫我不如搬到一樓姐姐的房間，這樣日後開學後，她就不用清晨時爬到小閣樓叫我起床，還告訴我，如果下學期不想搭火車上學的話，可以讓我搭公路局！但為了幫媽媽省點錢，我並未接受她後者的建議，只搬到一樓來。大概她不希望我不自覺地就陷入發呆的境地，還有為了怕我觸景傷情，給了我別的通學的辦法！ 但後來印證了我搬到一樓來是個天大的錯誤，下學期剛開學不久，就在中秋節那天，自子夜至中午，一陣暴雨下了一整夜直到中午，附近那條西定河暴漲，家裡淹了水，連姐姐的房間也泡了水，待我想到要搶救放在抽屜裡的幾件寶物，已然回天乏術了；那裡頭都是小茉莉以前送我的物品，全都被水沖走了，我望著那一本泡在水裡，她送給我的「紅樓夢」，站在水裡翻至藏著刻有她名字的紅豆的那一頁，也是空空如也，心裡難過之餘，望著泡在水裡的電冰箱，回頭看父母親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滿頭大汗地把東西一件件地往二樓叔叔家裡搬，連家裡養的狗狗也狗爬地游了上去，一陣兵荒馬亂之下，水才悠悠退去！原本姐姐們晚上要一起回來共度中秋節，卻成了一同回來大掃除！直至深夜，將家裡重新整理完畢，但那所剩無幾的幾件小茉莉的遺物，全被中秋節的秋雨給帶走了。深夜底我獨自回到小閣樓無眠地躺著，沉思著家裡這場自我出生以來最大的一場水災，把心裡的一切全都沖走了，剩下的只有腦海裡的記憶，連小茉莉唯一的那張夾在紅樓夢裡的兩吋照片，也付諸東流了，從今以後，我連一個睹物思情的東西也沒有了，只能在心底在夢裡尋她了，人去不留空，只是多了影子。 水災過後不久，突然接到姥姥的來電慰問，在那個週末下午，陪著小茉莉的爺爺與姥姥，一起回到忘憂谷，那個以往兩對老少，比賽四人橋的涼亭裡，但那個橋牌牌局，已是難以再回復原狀的三缺一了，再也看不見四人鬥智的歡樂場面！姥姥以眼神向爺爺示意，爺爺就獨自走到遠遠的一旁看海去了，我敏感地直覺姥姥想私下與我說一些事，我們就在青草坡上，望海的涼亭裡，談了一下午直至落日時分。姥姥說：我現在聽著你喊我姥姥，我就想起小茉莉，你們這倆個小傢伙喊姥姥喊得最甜，現在我再也不想聽到人家喊我「姥姥」了，這個名字就留給小茉莉和小農夫，現在只准你喊，小茉莉已經不能這樣喊我了，小農夫就代她喊，我聽到你喊我姥姥，我就當作是你們倆一起喊的，別人都不准這麼喊我了！但我今天找你來，一來是想慰問你家裡，我看了新聞了，鬧了一場基隆幾十年來，最嚴重的一場水災，說也奇怪，又沒有颱風也不是梅雨季，這中秋節怎麼會下那麼大的雨，又下得那麼久，結果大水來得快，去得也急！家裡沒什麼損失吧？我說：還好，我與爸爸媽媽的動做快，還有叔叔嬸嬸的幫忙，損失有限，只是得清理打掃那些黃泥巴，費時了點，但是冰箱太重一時難以搬到二樓去，所以馬達泡了水，報銷了！不過，我們家在明年也要搬家了，媽媽說要買新的！姥姥問：搬家，搬到哪兒去？我說：我也不知道，媽媽說明年哥哥可能要結婚了，要買個新房子為哥哥娶媳婦，現在家裡太小了，連哥哥的新房也弄不出來！姥姥說：那可難為你母親了，她可要為這件喜事，操勞好一陣子兒！ 姥姥接著說：第二件事，是小茉莉臨終前一天，囑託我的，她要我找個時間來向你說這個月以來的來龍去脈，省得她的小農夫一輩子作個糊塗蟲！我想了很久很久，就這麼拖了好幾個月，小茉莉囑託給我的這件事兒難辦，因為要來向你好好說，又會勾起我的回憶，我心裡難過啊！可是這場中秋節水災，讓姥姥惦著你來了，不知你家裡的情形怎麼樣了？心想又已答應了小茉莉，就只好硬著頭皮來向你說！我癡癡地望著姥姥，清澈地聽她說話的每字每句，彷彿山崖下一波波白浪拍打心口上的岸！姥姥說：在小茉莉住院的那段期間，她跟姥姥說了好多好多的話，以及心事。每天落日時分，小茉莉總是要姥姥把窗簾全都拉開，她想要好好看看夕陽，有好幾次看完後，拿起電話筒想打電話給你，說你可能剛吃完晚餐，小茉莉好久沒跟小農夫說話了！我看著她搖搖頭，告訴她現在最好不要打電話給你，讓一切平平靜靜，她總自我嘆息地說著，現在我也沒把握能否回到小農夫身邊，現在打電話給他，只是徒增他的擔心與憂慮。後來，之後又有好幾次，我就看著她拿著話筒地動也不動，一個人無聲地哭了起來，姥姥總是抱著她說：我知道妳已經很久沒看見他了，妳想念他，身體被病魔折磨著，心裡被想念折磨著，姥姥見了也很心疼，但是多為對方想想是好的！ 我靜靜聽著姥姥說著，如同斑駁的礁石重新被嶄新襲捲而來的海浪，捎來新的海的消息，眼底盈滿的湖水幾乎要溢出來。姥姥問我：你知道起初你們剛在火車上認識時，只是很談得來，又有許多巧合，生日同一天個性也相近，但小茉莉之後為何與你這麼交心嗎？我搖頭著。姥姥說：你當然不知，因為那時你根本不知她是個從小沒有媽媽的姑娘，她是被你與你的母親所感動的！那時，你們就每天一起搭火車上學，最後變成彼此的習慣了，有一回週末她看見你的兩隻小手臂上有一道道的傷痕，她問了你，對不對？我說：是啊，那時她很驚訝地問我，還以為我怎麼被媽媽修理成那樣，我趕緊澄清說那樣昨天下午放學回到家後，哥哥因週末他教書的學校裡沒課所以也提前回家，但媽媽卻還沒有回來，那時外頭正飄著雨，哥哥問我：媽媽今天在哪裡上工？我說：早上出門時媽媽說要到我們唸的那所國中山腰邊幫人家蓋房子，於是我們倆兄弟就出去找媽媽了，山上的路，羊腸小徑的有些地方連車子也到不了，只有摩托車可以在其間穿梭，我們兄弟倆就這麼心急地跑上山，擔心媽媽作工會出什麼意外，且又下著雨，路比較滑，擔心媽媽在爬木梯時會滑倒！找到媽媽時，她還正挑著磚頭走那個有點溼滑的工地木梯，媽媽說明天要做上面的工事，工頭說要先把這些放在路口的磚頭全先挑上去，我看天色還可以，就自己包下了這差事，還可以多賺點錢。於是我和哥哥就脫掉上衣，只穿著汗衫地在小雨裡與媽媽一起搬磚塊，結果就弄成這樣，小手臂一道道的小血絲和小小的傷口！我們母子三人一同下山時，媽媽還怪我說，怎麼穿這一身建中制服跑來找我？這樣太招搖，別人會以為你很驕傲！我也趕快澄清說，不是啦，是因為回家看不到妳，一時心急，就匆匆忙忙地和哥哥一起來找妳！媽媽微笑地說：沒關係啦，下次不可以這樣，我心裡知道你們倆是媽媽心底的驕傲就可以了！ 姥姥說：小農夫知道嗎？這件事帶給小茉莉心裡多大的感動，你知道嗎？養尊處優的她，好像突然地開了眼界，母子的感情可以那麼好？對她來說，是書本裡教了再多，也很難去想像的，那只能靠親身去體會去感受，感情的事一向都得身歷其境，很難自文字的閱讀中一窺它的形貌，文字裡的敘述，豈能完全代替我們的感覺呢？ SOLO 2004.05.03晨酒筆 ∮愛的真諦∮ 詞：哥林多前書 曲：簡銘燿 演唱：林佳蓉．許淑絹 愛是恆久忍耐又有恩慈 愛是不嫉妒 愛是不自誇不張狂 不做害羞的事 不求自己的益處 不輕易發怒 不計算人家的惡 不喜歡不義只喜歡真理 凡事包容 凡事相信 凡事盼望 凡事忍耐 凡事要忍耐 愛是永不止息 天下文壇 天下文壇 獨奏酒愁 2004-04-06 07:51 http://yuhsia.com/ccb/index.p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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