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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單紀念日五：沒有星星的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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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帖人 主題標題： | ☆孤單紀念日五：沒有星星的夜裡☆ 回覆數: 0 點數: 685 | 第 1 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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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04-09-07 1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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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單紀念日五：沒有星星的夜裡☆ 摘自 天下文壇 獨奏酒愁 2004-09-07 18:34 http://yuhsia.com/ccb/index.pl ☆孤單紀念日五：沒有星星的夜裡☆ 拉開窗簾想讓晨光照進來，六月一日，我們的季節終於到了，而且是在杭州姑娘，小茉莉的故鄉。但是雨，梅雨還是不斷打在緊閉的窗櫺上，雨想說些什呢？孤獨的雨它要做什麼呢？它遮蔽了執迷不悔藍色的天空，遮住了所有不顧一切的飛翔，也遮掩流著淚水的背影。 那即是雨的化身，有的讓人無法聽歌的驟雨，有的教人呼喊不出的綿雨，有的令人唱出斷續哽咽的陣雨，然而，還有什麼細雨曾是頰邊已然模糊不清的親吻？我想起我與妳初次在筧橋機場相會的場景，直至離別後，我曾以九張機寫下的那份感動： 千山盡，尋岸無憑煙水裡，風輕綿水日向西，映眸殘照，碧空如洗，一別春風細。（斷橋夕陽其三） 我重新仔細地在心底推敲那樣的詩句，是我正在書寫妳的臉，彷彿一個畫家正潛心於他生命裡最美妙的素描。走在孤山的西泠印社裡，我路過正在寫生的美苑（中國美術學院的簡稱）學生，仍在揣摩著我心血裡準備新生的古詩句。我模糊的眼裡分不出妳到底是風中的精靈，抑或是長風裡的信使？為何那個掩面而泣的書生，一想起藏身於他靈魂裡的人，就有百轉千迴的詩句，供他取用，彷彿在絕美的風景裡，絲毫毋庸眷顧逝水流淌的歌聲，即使那書生，日後成了一個與山野和歌的酒徒。 在百感交集的斷腸裡，我知道如何形容它！在他的心底有座山，叫做斷山，成了永遠阻隔的懸崖；也有條江，叫做斷江，因為再也望不見她曲折的笑靨，所以他的心也因此無限蜿蜒；卻也有座橋，叫做斷橋，絡繹不絕的人們在橋上穿梭，然而斷橋，卻阻絕不了靈魂，失卻教其心動後所有孤單的憔悴。只有風，可以穿越他，也只有風，足以傳遞他，他心裡浩瀚無波的沉默。我以酒陳釀的心靈，在曲子裡，像是在石縫間沁出的流水，因為在妳於人間蒸發不久後，我那美麗的故鄉也同時幻滅了，海邊牧牛的青草地也消失了，我們在那草地上閒聊鬥嘴的一景一幕，還有妳在青草地上，抱著老水牛的神情，以及倆個躺臥在草地上談心的人，我依稀記得當時，妳辮子上的髮香勝過草香。 我走遍了西湖每一個角落，自南山路雷峰塔，越過長橋與柳浪聞鶯，又越過西泠橋來到孤山以及白堤上的平湖秋月，還有走過那一桃一柳的白堤，路過了斷橋上黑壓壓的層雲與人群，沿著嶄新的湖濱公園，瞧了馬可波羅的銅像一眼，看著馬可波羅銅像下他說的：杭州是我旅行世界各地，最美麗典雅的城市。我看了之後，會心一笑，就直奔我最常佇足的西湖濱天上人間酒館，獨酌剛剛漫長無止盡的散步。我點了兩大瓶海尼根，噫，酒館的裝潢變了，連老闆也換了。那位女老闆一聽到我說裝潢變了，直言問我：看來你應是位老顧客！我笑著說：我是位久違的老顧客，因為我已經一年又九個月沒來杭州了！不過在我以前九次來杭州旅行時，我常來這兒，大多是夜深的時候來！女老闆問著：為何都挑夜深的時候來？我笑說：因為那時酒館裡已人煙稀少了，酒館裡的音樂都是屬於我想聽到的歌！女老闆一聽之後，邊領我上樓邊說：你深夜時來，天上人間一樣可以滿足你以往的習慣，你是老主顧嘛！ 我笑說：是啊！老主顧。妳這家天上酒館已經讓我陳釀靈感寫了三篇故事了，以往這酒館總在黃昏時開張，我寫了三篇故事，黃昏手記與黃昏酒館，還有又見炊煙，現在第四篇故事要在這兒誕生，就看深夜時，這兒的音樂是否讓我呼風喚雨了！我對妳們這家酒館，是有感情的，以九次旅行的足跡作底，以酒與音樂作墨！女老闆問：會的，夜深之時天上人間會與以往一般，與你的筆共舞！ 我笑說：共舞？這個詞兒說得好極了！我的筆墨已沒有舞伴了！女老闆問：那你的舞伴去哪裡了呢？我答：就在妳們酒館前面！女老闆笑說：我們酒館前面就只有西湖，哪來的舞伴？我說：嗯，正是西湖！好了不說那麼多了，先給我兩大瓶海尼根，我要坐在頂樓看得到西湖的位置！ 雨已停，雨停止了流浪，然而一顆心就要在因緣的泡沫裡，唱起了流浪之歌，回憶彷彿一方失了槳的舟子，心情的水波怎麼來？它就怎樣擺盪？但無論如何晃動，卻已失卻擺渡光陰的能力。 ∮流浪之歌∮ 演唱：蔡振南 詞：文夏 戀戀風塵插曲1993年五月 船也袂倒返來 日落黃昏時 去處也無定的 阮要叨位去 拖磨的阮身命 有時在山野 為何來流目屎 為何會悲哀 放捨的阮故鄉 總是也無惜 流浪來再流浪 風雨吹滿身 啼哭也不回來 青春彼當時 目屎若會流落 叫阮要如何 路若行有東西 人生有光彩 雖然日頭在天 不時照落來 春天彼緊過去 秋天就要來 可憐的阮青春 悲哀的命運 兩大瓶海尼根啤酒下肚之後，我該如何體會雨的體會？我有點歇斯底里了，彷彿這場莫名其妙下了這麼久的梅雨，讓簷下的堂燕飛不出晨間的奏鳴，我對期盼十九年之久的明天有點近鄉情怯，那應是十九年前，姥姥為我倆慶生的日子。 在雨的羽翼下，連一個孤單的影子也沒有，那被傘遮蓋的影子，如同是熱烈奔放下的灰燼。我對雨有一種很深的感情，那是以鄉愁為藍本，以情愁為江山，而人的情感竟是那川川不息的江水。在我的靈魂於人間誕生時，我的感情依賴母親以感動灌溉；在我的感情已有意識時，我的感受依賴愛情以感覺啟發；在我的感受開始蓬勃之時，我的感觸早已依賴四季的榮枯超越了一切繽紛。然而何時可以擺脫那一份依賴？是寂寞的腳步不斷地擺渡孤單，岸到舟棄，也許可以放下所有的心情，而被晚霞不斷拉長的背影，依然在釋放著心底深處來不及抒發的感情。 我還能以什麼優雅的詞彙？去表達被風吹乾的淚眼。我的酒杯比我的喉嚨還渴，它總是那樣地空，卻準備一次再一次地盛裝透明的心情出席孤單。我示意請女老闆再來兩瓶，乾枯的心河需要午後雷陣雨，心谷裡打著最沉默的雷，心谷的任何河流的主流支流，都需驟雨的滋潤來活絡心思。女老闆路過我身邊時還笑說著：嗯，酒量不錯，還是老顧客酒量比較好。兩大瓶又登場，我示意全部打開，點起大衛杜夫二號雪茄，就戴上耳機。 適才流浪的歌已在心裡頭唱過「日落黃昏時」，現在要來傾聽「長夜變清早」。在靈魂感動於傾聽之際，時間與空間都不存在，只剩下思想與心思的連繫。有形的風箏飛遠了會斷線，橋再怎麼短，終有一日也會毀壞，只有風的樂章，在心與心搭起的橋樑，以感動構築，足以讓一切感觸在心頭任意穿梭。就像風穿梭在綿綿煙雨之間，那般地自由、奔放、神秘與安詳。 愁緒的吞吐在濃郁裡，總是以不斷地空與不斷地滿相互交替，如似風一陣陣地吹過。對於風的靈姿，我的酒是那樣體會的：她迎面而來，緩緩、飄飄、徐徐，緩緩斟了酒，飄飄垂聽了楊柳，徐徐地灑落了朝露；而她揚長而去，急急、翩翩、匆匆，急急許了寄託，翩翩垂青了落葉，卻也匆匆地凋謝了願望。 要如何方能平復心土的沙？瘋狂地追著風？還是沉浸於無語的雨？想像著月丘的紋身與柳稍的起舞，何時才能追得上天空雲彩的高亢？我的心境漸漸沒有文法了，筆意也只剩下隨波逐流的心情。妳知道，寂寞，他始終是亂如章法的樂章。 ∮如風∮ 詞：林振強 曲：張宇（原猜心曲） 演唱：王菲（1993十萬個為什麼粵語專輯） 有一個人 曾讓我知道 寄生於世上 原是那麼好 她的一雙臂彎 令我沒苦惱 她使我自豪 我跟那人 曾互勉傾訴 也跟她笑望長夜變清早 可惜她必須要走 剩我共身影 長夜裡擁抱 ＊來又如風 離又如風 或世事通通不過是場夢 人在途中 人在時空 相識也許不過擦過夢中 來又如風 離又如風 或我亦不應再這般心痛 但我不過 是人非夢 總有些真笑亦有真痛＊ rpt＊ 有一個人 曾讓我知道 寄生於世上 原是那麼好 可惜她必須要走 剩我共身影 長夜裡擁抱 來又如風 離又如風 或世事通通不過是場夢 人在途中 人在時空 相識也許不過擦過夢中 來又如風 去亦匆匆 或我亦不應再這般心痛 但我不過 是人非夢 總有些真笑亦有真痛 讓我心痛 獨迎空洞 今天暖風吹過亦有點凍 人約黃昏後，向初昇的月光學習描繪黃昏的臉。向老闆娘吆喝著再來兩瓶酒，雪茄濃烈的心情只走到一半，以感情的宏觀來說，人們渺小的記憶始終無法在永恆的短暫裡全身而退。而人間的有情，卻教所有的須臾盡皆披上落地的長袍。拍拍今日衣矜上的雨，可以抖落昨日密密的對語嗎？我依然可以，因為酒必近乎空而絕美，情必近乎癡而始真，因此，我相信妳已啜飲了我最醇烈的感情。那麼，我，才是妳一醉方休的酒。 所以我總認為妳醉了，而非離我而去，醉在海邊牧牛的那片青草地，醉在海邊散步的落日長堤，醉在夕陽裡燃燒的篇幅，醉在平行鐵軌上的輕聲細語，醉在娓娓道來的信箋裡，醉在凝望炊煙的喜悅裡，醉在抱緊老水牛的放牧裡，也醉在妳最想要的快樂裡。而今，隔著樹梢的光影，看著西湖，竟像作夢一樣，那般專心。六月一日，酒在愁裡，亢龍有悔。悔在晚風裡，我們無法掩飾孤影的寒冷；悔在同行時，未能好好地將影子牽緊；悔在黃昏裡，未能把妳的容顏看得仔細；悔在別離後，匆匆之際感到相知太深。 時間突然寂寞在酒罷之際，夠了，六大瓶啤酒已然足夠唱和感覺的潮汐。這首半生的老歌，就留到夜深之際再來接續缺席的音樂會。這天上人間酒館的服務算是很細心的，從進門帶位到結帳買單，不是老闆娘親自引領帶位，就是服務生伴隨，即使已一年九個月未來杭州天上人間這兒，老闆裝潢雖皆已更替，但感覺依稀，只是心境沉澱與昇華更加劇烈。 帶著半醉半醒的心情繼續到夜市裡殺價血拼，雖然又一次滿載著茶壺、印石、摺扇與古玉等等返回飯店，但心裡頭還是惦著微雨的夜西湖，於是還是在夜深之際，回到天上人間酒館窗邊，看著夜雨微微打在玻璃窗上，心頭已然進行著雨與雨的對談。在心情陳釀與氾濫的路上，在酒的變身術裡，在流星忘了許願的遺憾裡，酒筆就要放牧寂寞了。 凝望著窗櫺上的細雨，，彷彿千言萬語盡皆凝語在這一絲透明，在沒有星星的今夜裡，眼睛就要掩面哭泣，沒有星星的夜裡，僅能以心疼的一顆心呼喚另一顆心疼的心。幸福若只是一種感覺，為何我不能自己決定？寂寞總是可以找出孤單的歌吟唱，像眼底一滴極度寧靜的水珠掉進西湖裡，只有泛開的漣漪來唱和。仰望著微雨的天空自語著：夕陽已來了，明天，黃昏不來嗎？不！伯牙是不能沒有子期的。 夕陽 2004.06.01晚至翌日凌晨於杭州西湖濱 天上人間酒館婆娑酒筆狂寫草記予黃昏 2004.07.1凌晨～07.04凌晨整理於永和夜雨中 ∮獨角戲∮ １是誰導演這場戲 在這孤單角色裡 對白總是自言自語 對手都是回憶 看不出什麼結局 ２自始至終全是妳 讓我投入太徹底 故事如果註定悲劇 何苦給我美麗 演出相聚和別離 ３沒有星星的夜裡 我用淚光吸引妳 既然愛妳不能言語 只能微笑哭泣 讓我從此忘了妳 ４沒有星星的夜裡 我把往事留給妳 如果一切只是演戲 要妳好好看戲 心碎只是我自己 重唱 １,２,３,４,３,４ 杭州西湖濱天上人間酒館蝶與蛹標誌： [img:94fd1a011c]http://plus.friend200306.com/album_pic.php?pic_id=294[/img:94fd1a011c] 天上人間老酒館：（黃昏酒館） [img:94fd1a011c]http://plus.friend200306.com/album_pic.php?pic_id=272[/img:94fd1a011c] 後記：這是一篇原本十分凌亂的記事，有酒館的老店新張與驟雨方歇的獨酌，還有一樽又一樽的來日期盼以及眼神裡紛亂的心情，整理起來十分困難。再加上整理時手掌的宿疾發作，兩個手掌長滿了小水泡，已步入每年度於端午前後一雙汗手脫皮的階段，雖然熾熱難耐，但人生裡比這有形更難受的事還不勝枚舉。時間是給詩人拿來歌唱的，不是給詩人拿來愛捉摸不定的詩的，如果世界不是詩，心裡或身邊的事物也不是詩，那麼「詩人」一詞，也將同一時間毫無意義。而我書寫的粗手，正在脫皮。 天下文壇 天下文壇 獨奏酒愁 2004-09-07 18:34 http://yuhsia.com/ccb/index.p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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