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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見炊煙補述二十四：愛的淚珠、圈兒詞與珍珠項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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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帖人 主題標題： | ～又見炊煙補述二十四：愛的淚珠、圈兒詞與珍珠項鍊 回覆數: 0 點數: 764 | 第 1 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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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04-04-14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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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見炊煙補述二十四：愛的淚珠、圈兒詞與珍珠項鍊 摘自 天下文壇 獨奏酒愁 2004-04-14 08:04 http://yuhsia.com/ccb/index.pl ～又見炊煙補述二十四：愛的淚珠、圈兒詞與珍珠項鍊 姥姥拍了我的肩安慰著我：姥姥知道你們倆的感情！我抬頭望著姥姥問著：姥姥，以前我問過妳，小茉莉的忌日到底是哪一天？妳就是不肯告訴我，現在十四年過去了，小茉莉此時就在我懷裡，妳願意告訴我嗎？姥姥說：這事兒令我犯難，也犯愁！小農夫你要知道，姥姥不肯告訴你，是出自一顆愛護你的心，你知道嗎？好吧！既然今天在杭州筧橋機場相遇，憑著天意，姥姥就一五一十地全告訴你。 記得十五年前的冬天，小茉莉拿了個你送給她的「炊煙」之後，姥姥就知道你們的感情要好到怎樣的程度了！小茉莉興高采烈地跟我說著：姥姥，以後，小茉莉每年都要和小農夫一起慶生！可是小農夫你知道嗎？她比你母親在醫院裡撐了久一點，八五年六月二日，應該是你們倆一同慶生的日子，但姥姥總不能在那一天捎電給你，喚你來見她最後一面吧！姥姥不忍心，實在是不忍心，我覺得那樣對你太殘忍了！你是她心裡的春天，而她是你心底最懂你的花，但這朵花凋謝得太快了，姥姥實在不想讓春天失去他應該有的活力。何況你這個孩子，感情那樣地強烈，像火山一樣，姥姥害怕看見你在傷心之後，那種面目全非的景象。 我呆呆地望著姥姥吐露的一字一句，呆若木雞地望著姥姥，手裡懷裡擁著小茉莉的骨灰罈，一滴淚就滴在罈邊，她的名字上。我問著姥姥：我和她的生日？姥姥點著頭說：是的！我又低沉地自語：也是她的忌日？姥姥又說：是的！小茉莉就在那一天，完全地「歸零」了！生既是死，死亦是生。她是來這世上了結與你的緣份。我抱著骨灰罈，向那罈子自語地說：六月，二日。我們的日子。姥姥喚著失神的我：小農夫，小農夫，姥姥要在日落黃昏前，為小茉莉辦完她的最後一件事，讓她好好地看看夕陽！你的朋友會來接你吧？姥姥很擔心，要是你朋友沒來，你自個兒一人在杭州怎麼辦？我笑說：不會的，我酒友會來接我的，我們要在西湖邊喝酒的，要是他沒來，我就在西湖邊陪小茉莉說說話，但我相信，小茉莉一定不會讓我餐風露宿的，她不是說，小農夫第一次出國旅行一定是她帶著我出國的嗎？所以，姥姥妳放心好了，我會平平安安的。姥姥說：那把小茉莉還給姥姥，姥姥要成全她當花仙子的願望！我在懷底再一次緊緊地抱著，依依不捨地把小茉莉還給姥姥。姥姥與小茉莉的父親一同離去，離去前，姥姥在我耳邊說：小茉莉以後就住在西湖，你要是想念她，就到西湖陪陪她，還有你得去洗手間洗把臉了，然後提著行李去看看來接你的朋友了！ 我目送姥姥消失在我的視線裡，整理自己後幾乎是最後一個步出機場的人，看到酒友，像一隻飛了很久的渡鳥，終於找到枝頭。在異地與酒友相見，是一種很特別的感覺，雖然「杭州」這兩個字在我的腦海是那麼地熟悉！酒友一見到我劈頭就說：我還覺得很奇怪呢！說好西湖花季時你要來，我昨晚還特地跑到西湖邊，看看西湖畔的花到底開了沒？前幾天沒有花開的消息，我還很緊張，萬一你來了，西湖邊的花都還沒開，豈不是大擺烏龍，掃你的興！結果昨晚看著枝上的含苞，今天下午全開了，我在來機場的路上，還特地叫計程車司機在西湖繞一圈，這樣酒友才好向你品質保證！我笑說：西湖邊的花？今天才剛開的？酒友說：是啊！剛剛才開的。我微笑地說：那是花仙子已經來了！酒友摸摸我的額頭說：奇怪，你又還沒開喝，怎麼一到杭州就說，花仙子來了！我大展歡顏地說：別說那麼多了，我今天可是有滿滿的酒興呢，要狂飲痛飲！酒友問：你不是早上熬了一整夜剛下班就來了，都不累嗎？我笑說：不累不累，一點都不累，一個空空的肚子正等著裝酒！酒友笑得好開心地說：那得到西湖邊喝！我笑說：對！對！對！就是要到西湖邊痛痛快快地喝，喝到天翻地覆，醉死也沒關係！ 一到了酒友住的地方，杭州市教工路德雅花園，才剛把行李放下，酒友在倫敦機場認識的朋友，洪瑜，他就拿著一把新鑰匙給我說：我們在台北曾喝過一次酒，很歡迎你來杭州，這是我太太，叫滋謙，她是個杭州姑娘，你在杭州這一個禮拜，就與我們夫妻倆還有松岳一起住在這個公寓裡，鑰匙給你，你想何時回家就何時回家！我微笑地與他握手說：杭州是個仙境啊！我很喜歡這個城市，這是我第一次出國旅行，這幾天要給你們添麻煩了！洪瑜笑地拍著我肩膀說：哪兒的話，都一起在台北喝過酒了，都是好兄弟了，不要這麼見外！松岳幫我把行李提進他房裡，我望著那張他放在床邊的照片問：噫，這隻貓貓，不是以前我們在貓空喝酒喝到半夜時，跑來你身邊撒嬌的那隻白貓嗎？松岳笑說：是啊！我本來就挺喜歡貓的，自己也養過貓，那天喝高梁時它跑來找我玩，我覺得它與我有緣，就給它拍照留念，順便回憶一下與酒友一起喝酒的快樂時光，不然，我老是在杭州獨酌，公司裡的小弟小妹都私下叫我「劉半斤」。我狂笑說：不會吧！以你的酒量喝個三、四斤白酒都沒問題的！松岳把我拉到他身邊細聲地說：這邊的人，沒有人像我們那樣喝白酒的，三、四斤對他們來說，簡直是一千零一夜，天方夜譚！我笑說：我不信，這裡美酒這麼多，我以前問你，要是帶個台幣五千來這兒，能喝多少酒？你告訴我，能喝五十瓶泰山特曲，喝死你！不瞞你說，酒友就是準備好五千台幣要來這裡喝死你！這樣吧，八天假期，每天午餐喝一點，晚餐喝比較多，晚餐後在西湖邊喝更多，差不多八天下來，我們倆喝個五十斤白酒，還算是客氣了！ 酒友笑說：你喝酒的算盤敲得可真響那！哪有這回事，到杭州喝酒的事都包在我身上，全算我的！我一毛錢也不會讓你付的，不然我等你喝醉時就海扁你一頓！不說那麼多了，留著晚上喝酒時再說吧，現在太陽要下山了，我和洪瑜夫妻倆要給你接風洗塵，先一起出門去填飽肚子，然後再好好找個喝酒的地方！我想起姥姥說的，在日落時分，要將小茉莉的骨灰灑在西湖湖中三島與蘇堤之間的湖面上，那兒是西湖的湖心處，然後她就要與小茉莉的父親一起先回海寧去了。我在計程車上告訴酒友說：可不可以請司機先在西湖邊繞一圈呢？讓我好好看看西湖的黃昏呢？酒友笑說：嗯，你第一次來杭州，是該看看西湖的，酒友我在英國讀書，在歐洲也去過不少地方，但西湖的黃昏是世上最美麗的！我一聽到酒友無心地說：西湖的黃昏是世上最美的，眼角邊的水跑出來，又趕緊吞回去。 我在杭州的第一夜，就被酒友與洪瑜灌醉。我依稀聽見酒友對洪瑜說：春卿他今天很累了，上了一個晚上的大夜班後就飛過來，都沒休息過，又與我們喝了這麼多酒，所以特別容易醉！我聽酒友說完這句話後就睡著了，之後什麼都不記得了！卻作了一場十幾年來最美的一場夢，小茉莉入夢來，她在夢裡還是一副初識時的模樣，穿著碧綠的制服問我：小農夫，想不想聽小茉莉唱歌？你很久很久沒聽我唱歌給你聽了，對不對？現在小茉莉就唱一首歌給你聽，那可是你找遍了七年的唱片行之後，才找到的歌喔！ ∮愛的淚珠∮ 詞：新芒 曲：王福齡 演唱：黃鶯鶯（1979 ) 昨夜我灑下了淚珠 就像那串串珍珠 那是對你真愛的傾吐 對你的真情流露 昨夜我灑下了淚珠 就像那串串珍珠 願你永久收藏在心底 當作那感情信物 多少的花月夜 多少的風雨暮 踩遍了孤單路 嚐盡了寂寞苦 為了誰你可清楚？ 昨夜我灑下了淚珠 就像那串串珍珠 願你永久收藏在心底 當作那感情信物 我聽著她唱著那歌，在腦海裡響徹一遍又一遍，等我睜開眼時，已是隔日清晨了。我走到客廳問著洪瑜：昨晚有下雨嗎？洪瑜笑著說：有啊！半夜時下了場雨，地上還是溼的，但之後就停了，氣象報導說今天會是個大晴天，不會影響你到西湖看花季的。我聽見洪瑜的回答，心裡頭已經濕了一片。快中午時，酒友帶我搭計程車到斷橋那兒，我們就在白堤散步往孤山與平湖秋月的方向走去。路過白堤上一顆顆的桃樹與柳樹，我覺得很有意思！酒友說：聽說那是白居易修白堤時的點子，他在白堤上種下一排樹，一顆桃一顆柳地種，暗示來白堤的遊客說：他白氏詩人說，這白堤上是會教人留連忘返的，想要多留片刻又時間有限，但想要逃也逃不掉！我向酒友說：我們可以坐船到湖心那頭去嗎？酒友笑說：要投湖也不急於一時嘛！我們中午要在孤山樓外樓一起吃飯，洪瑜與滋謙還有幾個朋友都會來，正式為酒愁接風！我笑問：那昨晚的接風洗塵不算嗎？酒友說：那只是一場開場白而已，我全公司的員工都知道你要來，我告訴他們說你是副總，平常我是不准他們喝酒的，唯一的例外是副總來！我笑說：是啊！你這個不人道的老闆，我是來解放他們的！酒友笑說：噫，酒友，你挺上道的喔，還會說「解放」！我笑說：入境隨俗嘛！ 中午在樓外樓吃飯喝酒時，酒友向我輕聲說：第一次來杭州的酒友，第一晚都是要醉的，不然代表東道主待客不周，第一次午餐都是在樓外樓，之後，就剩下我們倆的對酌了！我回酒友：等一下喝完酒，我要搭船到三潭印月去，然後我們把船停在三潭印月與蘇堤之間，就在船上喝酒，可以嗎？酒友說：大部份都可以，不過我們要湖中三島都遊覽過，然後才要到三島後蘇堤前的湖面上喝酒！我與酒友到湖心亭上，看到一顆石頭刻著「蟲二」的石頭上，我們思索著「蟲二」的字意！酒友很喜歡搭船時喝著酒，他總會買了好多瓶的小二鍋塞在口袋裡，他拿了一瓶小二鍋給我說：一邊喝酒一邊想想吧！我們幾乎各自把一瓶小二鍋還想不出所以然來，只聽他喊著說：快過來，這個石碑上有說明的，上頭說：「蟲二」一語出自乾隆，謎底是「風月無邊」。我喝著小二鍋說：看來我們倆真愚鈍喔，這樣一定連進士也考不上，更別想當皇帝了！ 第三天，由於酒友與洪瑜有朋友自北京南下，我們大夥兒又在樓外樓午餐，他們一行人到靈隱寺去了，由於我在早晨已去過了，酒友把手機交給我說：你自個兒遊西湖吧！我先回家補眠，說不定晚上還要與北京來的朋友廝殺呢？黃昏時，我會打電話給你，看要在哪兒吃飯，這隻雪茄你帶著，找個好地方好好抽它，品味品味！我在微涼的四月午後，自己一人在湖濱路底，南山路的老年公園裡，欣賞著公園裡石壁上的書法，之後就坐在湖畔的長椅邊欣賞湖上的落日景色。事實上，那次旅程裡的每一夜，小茉莉都入夢來，我在西湖邊何處欣賞風景，幾乎都是她事先叮囑的。我在老年公園裡的西湖畔散步著，戴著耳機聽著音樂，欣賞靜湖上，微風路過的漣漪痕跡，柳絲時常勾著我的衣裳，彷彿周美成詞裡說的「牽衣帶話」一般，感覺似乎連柳絲也有話要跟我說，當時我恰巧聽到「圈兒詞」那首曲子，把隱藏在心底多年的思念，一股腦兒地全都牽引出來，我坐在湖畔的長椅邊，自口袋裡掏出一張小宣紙，對著西湖說：說好每年四月都寫一封信給妳，但這張宣紙上卻不知要寫些什麼？說著說著我將宣紙鋪在長椅下，用石頭壓著它，隨著「圈兒詞」這首歌，把十四年來的想念，自眼裡一點一滴地滴在宣紙上，滴成一個圈。說著拿起打火機點燃那張小宣紙，對著西湖說：好不容易在杭州，終於相會了，小農夫不曾送過妳什麼值錢的東西，今天就用眼淚串起一串珍珠，送小茉莉一串珍珠項鍊。 SOLO 2004.0513午酒筆 ∮圈兒詞∮ 詞：清詞 曲：黃南傑／魏裕峰 演唱：包美聖 相思欲寄從何寄 畫個圈兒替 話在圈兒外 心在圈兒裡 我密密加圈兒 妳須密密知儂意 單圈兒是我 雙圈兒是妳 整圈兒是團圓 破圈兒是別離 還有數不盡的相思 把一路圈兒圈到底 杭州西湖斷橋與白堤：（by solo 1999.04.05黃昏） [img:4dc9c1106a]http://plus.friend200306.com/album_pic.php?pic_id=6[/img:4dc9c1106a] 天下文壇 天下文壇 獨奏酒愁 2004-04-14 08:04 http://yuhsia.com/ccb/index.p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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